天空明淨無雲,我獨倚窗邊,望著窗外流瀉的風景,心內悵然若失。
……
這個炎夏宛若過得很漫長,然而繁茂的梧桐卻已在窗前飄落。
這是個彼岸花開的季節。
聽人說彼岸花一到秋天就綻放出妖異濃艷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觸目驚心的赤紅,如血,如火,如荼。
我從沒見過彼岸花,也無從知曉它是否在此岸真實存在過。然而,從那時起,每一次在黑暗中觸碰到如血的赤紅,便會想起永遠在彼岸盛開的那片如火的靈魂。
那個飄在記憶中的秋日,我登上了通往上海的列車,這個令我心馳神往的地方,它帶著奢華與繁榮一併湧到了我的面前。渺小的我四處張望著這個偌大的世界,第一次感覺到彼岸是多麼的美妙。
回來之後整整幾年時間,我一直駐留在此岸。
一次次地走過已走了無數遍的街道,
一次次地掃過已看了無數遍的風景,
我又一次次地向彼岸張望,
朋友說,我是被黑暗蒙蔽了雙眼,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便終日幻想著彼岸的美好。
我不是個熱愛現實的人,之於如此,我也不被現實所愛戴。
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告訴我,窗外有一個紛繁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充滿了未知的精彩。於是,我不停的向窗外張望,我知道,彼岸的天空有我一直嚮往的天堂。
而如今,早已長大了的我整日在校園內徘徊,彷徨的向圍牆外的世界張望,而擠進眼簾的卻永遠是那連綿的書頁和零亂的字符,在高高的圍牆裡面,老師告訴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字符承載了我們未知的未來。
總以為在現實中生活的學生是幸福的,總覺得那一些些憂愁與悲傷都不屬於我們無忌的青春,總相信未來是美好的,這一切切荒誕的假想,早已在午夜不熄的燈光中灰飛煙滅。
陽光越過窗前我在陰暗裡面
才過正午十三點就漆黑一片
沒有人看得見
我心深處的陰暗面
只能眺望東邊你的世界太遠
撐到想像的極限幸福有多甜
可黑夜已吞噬我
打開封存的記憶,零亂的思緒在厚厚的頁章中放肆的流瀉……美好的明天,在那個幻化的世界顯現得那麼的完美,我帶著它們一路尋覓,試圖尋得一隅來填補內心蕩漾的空虛……可,彼岸的陽光到底在哪?天的盡頭是我到不了的蒼穹,失落的我悵然望向天空,冥茫的灰色國度,得到的回答,只有一滴晶瑩的淚珠。
2007年9月1日晴
對彼岸的無限憧憬,冥冥之中,只化作積蓄以久的淚水。
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在喧囂中被人海所填埋。
彼岸花赤紅的靈魂,將在這個冬日的臨近蕩然無存。
而我,寧作隨波逐流的魚兒,離開這孤獨的天空,追尋彼岸的美好。
我和珊的感情好比那瞬間的煙火,在盡情的放逐之後留下的只有瞬間的美好,完美的她一直是我心內那片聖潔的彼岸。
珊總是說,我們都是乖孩子。
可是,在這個放肆的青春乖孩子總是得不到和所謂壞孩子一樣的幸福。
珊是個不錯的女孩,珊有著不錯的人緣,珊總是對我說,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珊總是不在我的身邊。
珊喜歡王菲的歌,珊說她唱歌的時候有一種釋懷的感覺。
珊最喜歡那一首《彼岸花》
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曇花再開
彼岸沒有燈塔
我卻依然張望
可是,珊不知道我的心中有一個灼燒的靈魂,永遠盛開在我心中的彼岸。
我告訴珊,在遙遠的天際,有一片孤獨的花朵,沒有人知道它的足跡,沒有人注意它的存在,在塵世的盡頭,她只是孤獨的綻放。
珊只是說,我們都是感性的女孩。
我知道珊不是我的天使,她不懂我的天堂。
在我面前的珊總是表現的這麼完美,她像是彼岸的燈塔,留我孤獨的張望。
我不斷的問自己,人們為何總是把揭撕底裡的愛給了那些愛夠了的人?
那年,那天,那個16歲的她,在我孤獨的天空中留下了斑斕的色彩,她讓我停下了奔馳的腳步,欣賞此岸的繁花似錦。
潮起潮落,雲卷雲舒,總以為有她的天空不再會孤單……
我知道你我都沒有錯
只是忘了怎麼退後
信誓旦旦給了承諾
卻被時間撲了空
我知道我們都沒有錯
只是放手會比較好過
那些永不止步的信念,那些相互應允的諾言,那些蔭蔭樹下的期許。
在這悲鳴的歌聲中早已消逝不見。
一直以為,遇到你是現實對我的恩寵。
直到最後,在這風花雪月的路途中,
徒留我踽踽獨行。
去年聖誕騰空的煙花
剛好一場大雪也落下
攤開寂寞手掌
捧著凍得通紅我滾燙的臉頰
想起一輩子那句話
四季風景在我的窗前懸掛
人海漲落在我的心裡變化
流轉的時光
褪色的過往
歲月有著不動聲色的力量
寂寞的音符在空中迴盪,我倚靠在窗邊,獨自欣賞著一幕幕被時間定格的畫面,眼前依稀出現那片孤獨的彼岸……
人海迷離,那個歲月中的衝動。
繁華落盡,那些此起中的感懷。
花謝花飛,那道淚痕中的晶瑩。
恍然間才明白,花開花落終有時!
人散憶離終有日!
在無休止的回憶的間歇,再一次緬懷那已逝將逝的痕跡,只怪歲月無情人有情。
後續
窗外的大雨驟然而至,窗前的梧桐樹葉又掉了好多,我關上窗戶,回到屋內,燈光下面,昔日的文字,老師的評語,芸芸的習題,流暢的紅鉤,打盹的課堂,間歇的消遣,簡短的文字……這便是我所有的感動。
窗外雨下不止,我已不願再作片刻的停留,在無聲的悲鳴過後,我要找回屬於我的幸福天堂。
打開窗戶,在風停雨疏之後,放晴的天空經風雨的洗禮顯的格外絢爛,它們一直在等待著這期待已久的重生。
大概是我錯了,重獲新生的天空已不再孤寂,這才是它原有的容顏,我向寥廓的天際瞻望,那些曾經停留在心內的創痕讓它們統統在時間的流駛中泯滅吧!
感謝老師對我“追求不懈,信念不滅”勉勵,感謝老師將我擱置在懸崖邊緣的信念挽救。感謝那一段段曾經的回憶,是你們的存在才有了今天的美好。感謝曾經的痛苦與辛酸,感謝……請再讓我感謝窗外那片曾經悲鳴的天空,你的蔚藍,你的明淨將是我成長的最好證明。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
尋找到底哪裡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
歷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
重重的殼裹著著輕輕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小小的天留過的淚和汗
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我站在窗前,眺望遠方那蔚藍的天空,彼岸,讓靈魂的重生在雲天響徹,讓這所有的悲鳴都在誓言後泯滅,然後,我大聲的向你呼喊:彼岸是悲鳴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