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否要改變?我的大腦始終處在一種高速運轉狀態。以前的臉和未來將要改變的臉在我的大腦裡撕打成了一團。最後我的大腦因缺氧而抽筋了。
上了大學還不成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而我卻獨獨擁有這種悲哀。我穿很隨意的衣服背很小兒科的書包,留古板的學生頭。朋友笑著說;老大,就算你沒有時代觀也該有點年齡觀吧。
陝南的風很大,我那從來都沒有保護的臉開始掉皮,乾巴巴的,還有點生疼。我猛的意識到;我那美麗而短暫的青春怎麼能就這樣葬送到自己手裡。我衝進一家化妝品店花了五塊錢買了一瓶寶寶霜,然後心疼的抹在自己乾澀的臉上。我對著鏡子說,終於可以對得起自己的臉了。
人們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我並不漂亮,但走在街上看見別人穿漂亮衣服常常自卑的要死。開始只是大加讚賞幾句,到後來發展到捶胸跺腳,恨不得爬在大街上的卡車底下。有位朋友說,大俗就是大雅。肅然我不明白這句話的內涵,甚至覺得有點自相矛盾。但對我這個大俗的人也算是一點安慰了。
轉眼間大一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雖沒為我們親愛的母校留下自己的一道靚景但也算逝去了。有一段時間,一股莫名的悲痛湧上我的心頭,我坐空無一人的教室看著黑板發呆,圍著圖書館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又一圈。的自己竟想哭,這種感覺似乎將我所有對美麗青春的嚮往沖刷的一乾二淨。
我想起了張愛玲的一句話;生活是一件華麗的袍子,裡面爬滿了虱子其實青春也如此,我們擁有更多華麗的資本,但這種資本是易逝的,就像春天你將五指打開伸向空中,有軟軟的風從你的指間滑過。這種風只有在春天才有,而一年僅僅只有一個春天。
我真的是一個大俗者,俗的連自己需要什麼都不知道。我抬起頭看見美麗的圖書館大樓在陽關下閃閃發光。有道陽光透夠玻璃折射到我的臉上。我打開五指伸向空中,有軟軟的風從我指間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