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少看戲劇的,因為我覺得戲劇已十分過時了。閒時翻看了莎翁的戲劇《哈姆萊特》,大腦中關於戲劇的空白被人性的光輝充滿,這光輝也曾照亮過一個時代。
哈姆萊特是個悲劇人物,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他勇敢善良卻又優柔寡斷,但他終究是個英雄,是英雄總值得頌揚。一直以來,人們只要提到莎士比亞,總會想起他筆下的英雄哈姆萊特。但莎翁卻將所有同情都交給了女配角奧菲利婭,她的命運根本不被她自己掌握,而是交給無情的虛無。沒有同情心的神不是神,而事實是神沒有同情心,用數學的思想來說兩者之間便是一空集,也就是我所說的虛無了。奧菲利婭的悲劇性在於揭示了人的脆弱。帕斯卡說過:人是一株有思想的蘆葦。人生易逝,我們怎能不好好珍惜,因為偶然的災難會輕易地將它奪去。人性的光輝和人的脆弱成就了美德和智慧,面對這樣的“人”,我們應該認真書寫。
“人類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傑作”,這是哈姆萊特的呼喊,是莎翁豎起的人文大旗,是民主寫給專制和神權的檄文,預示著一個時代的來臨。讓我們重新審視這個字——“人”,當我們用歪歪斜斜的筆跡留下這個“人”字時,卻不知道它的來之不易。那個年代,那個被神主宰的年代,為了真理,“人”被譜寫成《神曲》,“人”被畫成具有笑穿千年魔力的微笑,“人”被“神”在火刑柱下煎熬。但這個“人”終於被前赴後繼的戰士舉起,被但丁謳歌,被達·芬奇畫出,被哥白尼堅持,被布魯諾堅信,被米開朗基羅雕刻,被伽利略發現,被莎士比亞化作筆下的一個個鮮活的形象,被更多的沒有留下姓名的學者傳播。面對這樣來之不易的“人”,我們怎能隨便寫下?
今生今世,我已在空白的紙上描下了一個“人”的框架。墨已研好,就只差揮動大毫,筆走龍蛇,造就一個威武的撇和一個雄壯的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