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腰看美麗的風拂過成千上萬的綠,在山頂看夢幻的雲飄過數以萬計的竹,在山腳看純樸的人走過阡陌縱橫的田。這是安吉的山。
立在街頭,任車水馬龍在眼前出現消失;坐在河濱,憑水波粼粼由這岸拍打鋪開;走在老街,聽古色古香在窗外輕輕飄散。這是安吉的街。
我生在安吉,安吉進入我的記憶是從老人們那滄桑的口吻。那是一個純樸的安吉,在美麗的浙江北部恬靜的演繹著自己的魅力。被竹子擁抱著升起的太陽,映在一張張如此純淨的臉龐上,永遠透著萬般的活力。安吉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一種獨特的文的氣息。居於安吉。感受著文的氣息,有時會忘了時間,忘了一種叫做生活的東西。
雨,尤其是細細的纏綿的雨,喜歡在安吉落下,落在竹葉上,若秋露般凝結晶瑩剔透,落在灰瓦上,似深秋的霧蒙著面頰,柔的讓人心醉。雨在飄散,行人的傘如花般綻放,雨就愛嬉戲,在空隙間穿梭,惹得人不由得拍打衣袖。印象中,落雨的季節裡總是有嘀嗒的美妙聲響在老屋裡迴盪,我們年少,總愛用手在種著荷花的水缸裡撥弄起漣漪,和雨的一起慢慢暈開。老人們總是喚著我們的乳名,在走廊上蹣跚得追著我們。呼喚聲和嘻笑聲在這裡和褪了漆的古老的記憶一起飄蕩。
竹,這是隨處可見的,與宣紙上的一樣,充滿了韻味。與風的舞蹈中,竹那般沙沙聲是少不了的,自然的聲音,總是那麼容易地打動人心。如今的竹樂,時而如細雨綿綿,時而如輕風沙沙,時而又是大雨滂沱……竹,與生活,安吉人完美結合了安逸與恬靜,沒有任何的衝突,天生的默契,溢在農人的憨厚的笑容中,浮在微笑的雙眼中。
茶,站在種滿白茶的山坡上,嫩綠的,深綠的,一層層的,採摘的女孩的巧手在茶葉上飛舞,好像一個個身姿妖嬈的精靈在茶葉上,舞動著四溢的茶香。悠久的茶文化,在半山腰的古寺裡依舊可以找得到。橋下流過的潺潺水聲,攜著山頂落下的陣陣寒意,和水珠一起在前額的髮梢,垂在眼前。踩著長滿了青苔的石板,慢慢前行。難得的這個季節的風吹開了望下山去的遮住視線的霧靄,人家正錯落有致的落在這萬頃竹山中。悠悠的,還有幾絲淡淡的炊煙在灰瓦上升騰。安吉的農家如此悠閒。
居於安吉,人似乎變得慢了一拍,生活似乎不再如此緊張。去過北方的人說,那裡才是慢節奏的生活。居於安吉,想起了劉禹錫的《陋室銘》,想起了那種生活。此時的安吉美麗的也有著這文人的氣息。
居於安吉,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