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故鄉的面貌是一種模糊的惆悵,彷彿霧裡的揮手離別。因為有故鄉,席慕蓉筆下的月夜是惆悵的,也因為有故鄉,讓我的思緒回到那個團圓的時節。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在中秋佳節,我回到了故鄉保定去看奶奶。古韻濃厚的直隸總督府,雖沒有省會的高樓林立,卻別有一番滋味,在這裡,沒有噪雜的公路和擁擠的人群,只有一條條熱鬧的古巷胡同;聽,蓮池旁冰糖葫蘆的吆喝聲愈加明亮,豆沙上油亮的糖漿明艷著,饞的無數孩子流口水。一路上繁華的景像已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因為有故鄉,回家是喜悅的。
我似乎不曾懂得馬致遠“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愁緒,也不能理解席慕蓉腦海中的故鄉為何這樣模糊而惆悵,只覺得心中的故鄉是明亮的,溫暖的。或許真正的思鄉之情是暗淡的,我還未曾經歷太多坎坷,所以體會不到漂泊在外遊子的鄉愁。
回到家中,開門迎接的是表弟,一年未見,他早已長大,以前總是纏著我畫畫,現在卻一聲不吭地鑽進屋裡打遊戲了。我走到廚房,看見奶奶正嫻熟地切魚,矮小的身軀不時地在廚房中穿梭。她放下手中的活兒抬起頭來,這時我看到她蒼老的臉上印著一粒粒汗珠,奶奶微微驚愕了一下,踮著腳尖站在我身旁說:“都這麼高了,都超過你爺爺了,去和他比比個!”我面前忽然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爺爺總是嚴肅地繃著臉,此時他已經頭髮花白,正坐在陽台做風箏,嚴厲不再,取代的是和藹和充滿童趣的眼神。
是的,即使我們不再回到故鄉,她也會靜靜地流淌在天地間慢慢老去。無數遊子離開故鄉後就從未回去,但她沒有一絲怨言,默默地守望,祈禱你的平安;而因為有故鄉,我們心中多了一份堅定,一份信念,有著親人的守護,哪一隻雛鳥不能勇往直前呢?
時光流逝,有些東西會變,有些卻一直不變,正因為有故鄉,所有追憶、惆悵、留戀、惋惜都凝聚在此,凝成了這圓潤而皎潔的月,永遠掛在故鄉的夜空。
高一:於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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