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來,講了太多的話,也聽了太多的聲音。當想抓住指尖僅存的童趣時,手中已有了別樣的青春。回憶過往,也就成了心裡的最美的事。
聽,有點聲音縈繞在心頭。
很小的時候,爸爸會作青蛙的聲音哄我,我會被逗得咯咯笑張著嘴,毫無顧忌地笑。那時,這青蛙的聲音就像是可以代替我手中的玩具一樣,聽著,就有不一樣的樂趣。沒有見過青蛙,沒有聽過真正的蛙鳴,更不用說體會「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之感。或許是孩子對聲音的敏感,陌生卻又神奇的蛙叫因有了爸爸生動的演繹,化作代碼,刻錄在我的心盤上了。時隔多年,當聽到爸爸也用這聲音哄其他孩子的時候,心盤也開始轉動,唱著……我從這響聲中找到了點回憶。
聽,有一串聲音穿過了心弦。
這是童年放肆張狂的聲音,一直伴隨著,卻不知是什麼時候悄悄地從耳邊溜走,鑽進心裡去了。媽媽的責罵與我重重敲擊琴鍵的聲音交雜,一場停不了的戰役。整天愛跑出去瘋是我的愛好,把萬元鋼琴丟家裡當擺設是我的嗜好,挨罵卻不見得有了什麼改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後卻依舊跟著大孩子跑出去,經歷他們的冒險,也玩著我的跳房子。想到回家已是肚子空的時候了,緋紅的太陽把我們的影子拽得老長,一直延伸到嚮往的遠方。風風火火的童年,有轟轟烈烈的聲音。
這些是屬於我所活過十幾年的「前半生」,到處是聲音,極像熙熙攘攘的市場。可仔細去聽,倒也令人亢奮。
聽,有一幕聲音飄在了心上。
後來,再也沒有跑出去玩了。現實之聲也因歲月的成長轉為靜物之聲。一人靠著樹幹而坐,捧一杯熱開水,也有香茗般的馥郁。任陽光從參差的樹葉中漏下,在我的身上灑下片片斑駁。我聽到的是陽光的呼吸,轉為少年那輕快的律動攜著陽光,高高地曬在葉尖子上。心裡的聲音越來越輕,薄薄的,紗帳般柔和。聽啊,我的心不再激動地狂跳。後來的後來,我就成了現在,也是心跳平靜地揮筆寫下過往的我。
縈繞,纏綿,飄逸。心中的聲音回憶著過去。回憶童年,光著腳沒有鞋穿也幸福,回憶已過的時光,結尾的音符上也盛開出一朵美麗的花。
時光荏苒,當告別逝水昨日時,心中也多了道明媚,多了份回憶,多了種聲音。或許多年以後,我也會再掏空心,輕輕地聽,傾聽心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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