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鳥兒開始沉睡的時候,當心兒開始凍結的時候,當光明踱到地球另一面的時候,我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卻依舊是消沉。
初秋的夜,風寒。沒有人陪伴,我倦縮著身子,坐在床上,一種莫名的愁湧上心頭。
抬頭望向無盡的蒼穹,月兒悄悄合上了眼,我還沒來得及許下心願,月亮卻已經被黑暗吞食。人終究只是生命中的過客。
視線凝聚到書桌上的茶杯中,淡淡的茶香在我的鼻尖縈繞。我知道,它時刻在發生變化,只是我無法察覺。
偶爾,我會感覺的到,自己彷彿與外界缺少必要的媒介,沒有固體、液體、氣體的幫助,任我喊破自己的喉,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明白我的意思。其實,人只要活得快樂就夠了,可人總是輕易改變自己的所愛、所思、所想。當然,這樣的自己,往往會顯得很自私,我們並不是單一的屬於自己,我們好要屬於那些關心和不關心我們的人。
也許我們都還小,也許我們都還沒有完全瞭解這個世界。
起身,將茶杯的茶水潑出窗外,水灑在地上的響聲十分刺耳。淚無故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日記本上。淚水浸透了那頁紙,慢慢散開,如一朵花,竟異常鮮艷。
記得小時候,躺在媽媽懷中,她給我講月亮和星星的故事,那時的我就是爸爸媽媽的唯一,在我的小眼裡,世界就是我的家,不,是和爸爸媽媽共的家,當然也就無法品嚐到愁的滋味了。
人世間的辛酸伴著我一起長大,裝著“百味”的瓶也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地進入了的我心裡,這小小的百味瓶經常不經意間被我打開,青春這怪味胡豆的綿長的愁緒就在我懷裡無盡地沿展開來……
將眼鏡從耳朵上取下,它在我的鼻翼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不知什麼時候,我成了“進士”(近視),爸爸常常笑我,“不用考我家就有了‘進士’,不知是哪座墳葬著地了”。
我頑固地討厭非主流打扮的人,雖然我也知道,別人的打扮與我無關,人家也不會因我討厭而改變自己,不過,我喜歡看非主流的圖片,因為它們體現的主題都是青春。偶爾買到一張非主流的圖片,那嵌在圖片上短小卻暖心的話語突然使本來鼓鼓撐起的心一下空了。
落寞與愁思又瀰漫開來。
青春本不該那麼憂愁是嗎?我也知道這道理,可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那種憂傷又悄悄擁住了我,它像一條毒蛇,慢慢地吞噬我的心,我的靈魂。我怕你了。把MP3的聲音調到最大,任耳塞發出的聲波在我耳朵裡作怪,即使是把我的耳膜震疼了。這樣,我便得到了滿足。把自己浸泡在音樂中,音樂為我驅趕那沒有預告,沒有原因的害怕。
站起來,揮揮手,原地轉個圈,可轉眼間那愁緒長大了,把我頭頂的的天空都給包裹了。
這個該詛咒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