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陽台上常年種著牽牛花，牽牛籐從角落裡向周圍生長，攀援纏繞，自成一景，使陽台充滿了生機。
種植牽牛花的準備工作是從夏秋之交開始的。當果實從青綠色轉變為枯黃色時，便可以採摘了——這顏色看似蕭瑟，卻蘊含著生機。飽滿的果實通常居於高處，有時需踩在窗台上才能夠到。採摘過程中要小心些，避免果實破裂，種子掉出。捧著滿手的果實「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地從窗台上下來，再將它們逐個捏碎。牽牛花果有如一間拱頂房屋，中間隔開，六顆黑色的種子各處一室，伴隨著果殼清脆的響聲滾落出來。挑出發了霉的和乾癟的，把種子收在小紙盒裡。來年春天將花種灑下，澆上水，大約四五天後，帶著兩片子葉的新綠便破土而出。一個花盆裡種五六棵即可，多了會相互搶奪養分，不利於生長。
牽牛花通常種在角落裡靠近窗欄的地方，這樣籐蔓自然有所依傍，不必另搭花架。可也有幾株是在牆腳，或是被從鐵欄上扒下，青葉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這是因為籐爬高了，需要的養分多，花開得少；而低矮匍匐的籐蔓則營養充足，花朵繁多，顯得繁華熱鬧些，媽媽美其名曰「消除頂端優勢」。另外，據說花籐帶有水分，纏在鐵欄上，欄杆會生銹；不過我不太相信。上下花葉可謂「長短相形，高下相傾」，相映成趣。
牽牛花種煎湯或內服可以消除水腫、腹脹，治痰多咳嗽者，按顏色稱為「黑丑」和「白丑」；不過在我看來，牽牛還是用來作畫更為相宜。搗碎一朵花，隨意染上幾個紫紅或墨藍的圓點，再用深綠色的葉片一抹，一串葡萄便躍然紙上，帶著一股清香與生命力，使人心曠神怡。
陽台上的牽牛花無論春暖與秋涼，總是充滿著生機與活力，是我家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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