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5年甲月乙日,我剛好20歲,大二的我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的徜徉在高中母校。看那校門口的金桂銀桂漸漸吐出來細小的花蕾,一股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醞釀,甚是愉悅。門口的門衛大叔與我早是熟友,見我回來,,樂呵呵的從小板凳上彈了起來,衝我呵呵笑道:“丫頭,回來啦!““嗯”“這畢竟是你待了十年的地方,好好看看,好好記記。”一向待人冷淡的我衝他點點頭,揚長而去。
從校門口進來,剛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小池塘,那是我童年最愛待的地方。兒時,頑皮的我常一人下塘戲水,不肯回家,玩到泡在水裡瑟瑟發抖後才會回家。那會兒獨自撫養我的母親還年輕,脾氣暴躁,總將她被拋棄的不幸歸咎於我,於是總少不了一頓罵,幾條子的鞭打。洗完澡後母親和我坐在我的小書桌前檢查數學作業,“這裡錯了,該這麼這麼做……”“聽懂了麼?你再給我寫一遍。”我握著筆久久沒有動靜。她便氣的渾身發抖,“啪”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臉上火辣辣的,有怒但更多的是懼。我依舊沉默著,呆呆的像個木頭。她見我緊握著筆,一言不發,以為我在暗自咒罵她,怒火中燒。指著我的鼻子,各種各樣尖酸刻薄的語言如同一個炸藥包,一下子被點燃,威力巨大,“你這沒用的東西,你爸在我生下你之後便一走了之,你還不給我爭口氣,這麼蠢,平常吃了那麼多飯都幹嘛去了?”經歷過辱罵鞭打後,我擎著淚鑽進了被窩,默默在心裡發誓:以後等我長大了,一定要遠離她,不,是讓她從我的生命裡消失,再有不要成為她那樣的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母親終於明白了這是她宿命裡注定的東西,逃不掉,只能接受。
微微一抬頭望見了初中用的教學樓,這是正值假期,教室裡三三兩兩的學生懶洋洋地伏在桌上複習功課,我不由的記起初中的那三年。班主任梅子老師是個十分正派剛硬且又是有著溫柔情懷的女老師,在我沒考好的時候她會輕輕把我摟在懷裡安慰我,在我思想出偏差時,總會嚴詞厲色的教育我。在她手中被調教了3年的我終於能夠正視家庭的不幸,學習上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遷入了本部的高中。如今想想也多虧有了她,我才會勇敢的捅破幼年自做的困境之蟬蛹,邁入這花花世界。很可惜在我正打算循著她的訓導試著接觸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進入了高中。
想到這兒我我不禁心中略有遺憾,正打算收拾收拾重新向前走的時候,耳畔響起了一陣聲音,"欸?這不是諾諾麼?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高中班主任鵬鵬!他說“看你現在這樣,比以前好多了。”“什麼好多了?”“你開始一種心平氣和的態度生活了,想想那時的你,玩手機瘋狂迷戀小說,天天躲在被窩裡看結果看成了一個大近視。可惜你懸崖勒馬地有點晚,不然你可以考上數一數二的國內大學了。”
我聽到這兒,一絲微微的笑意爬上嘴角。腦海中浮現出當年抓著一個小手機,津津有味地看小說,每看到動人的情節就會激動的滿地打滾,為書中那小人兒的一舉一動,揣摩歡喜,之後戴眼鏡了的不可思議和震驚(從沒想到我會戴眼鏡),每天幽怨不已,討厭自己。如今回想起來,倒沒什麼難過,沒什麼自責。畢竟那些都過去了。
剛和鵬鵬分別後我便接到了來自母親的短信,打開一看只有簡潔明瞭的生日快樂。我握著那條短信,看路邊水窪倒影中的自己,倏然發覺已經過了10年,曾經那個口口聲聲要離開母親的孩子,已經選擇了寬恕,寬恕那些年母親對她的種種傷害,努力記住她的好她的愛;十年,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作為普通人的我有圓滿亦有殘缺,但如今早就學會了接受;曾經經歷種種而感到的傷心難過,如今全都煙消雲散,只留下了微微的無奈和惆悵。下一個十年,我也願意這樣過,參差多態有喜有憂……
高二:譚佳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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