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唱了三個小時,像舉辦了一場演唱會。唱自己的歌,想著這幾年來我的臉的改變,還有歌唱還是好的,即使自己唱給自己聽。
——《一個人的KTV》
不曉得什麼原因,我的鼻子這幾天總與我作對,鼻子發炎,鼻涕也像擰開地水龍頭,一個勁地往下流,簡直可以與“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廬山瀑布相媲美,不得不請假在家休息兩天,爸爸媽媽都上班去了,家裡就我一個人。
好長時間沒有一個人呆在有陽光的日子裡,早晨起來還有點冷,就把腳丫子伸到窗台上,頓時全身感到千絲萬縷的溫暖,看著在陽光下沐浴的腳,先前的寂寞不安全全都煙消雲散,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讓我感動到流淚的《lydia》,一遍一遍地哼,接著又一遍一遍的唱,心靈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感動,雖然有熱淚奪眶的感覺,但心情並沒有因此灰色,反而更加明亮。
一個個五音不全的音符從嘴裡放出來,並不覺得刺耳,唱到高處就聲嘶力竭,像扯不斷的皮帶放在腳手架的感覺,脖子都唱紅了,耳際彷彿有伴奏,有觀眾在喝彩,眼前彷彿有螢光棒在閃爍,也許這屬於間歇性神經病的主要症狀,但我卻樂在其中,反正家裡沒有人,也不會有人會因為聽了我美妙的歌聲心臟病突發進急救中心。
我就使勁地鬼哭狼嚎,忽然我想到《小崔說事》裡的一句話:大姐啊,快別讓大哥唱了,人家唱歌要錢,大哥唱歌要命啊。我噗嗤笑了出來,笑聲雖然不大,也夠不上周星馳那種恐怖級,但我覺得很舒服,心中的陰霾全部被趕了出來,雖然鼻涕已經流到下巴,但我並不介意,用胳臂一擦,真有點黑旋風李逵的風範,還給自己吐了吐舌頭,頂多我也來個飛躍瘋人院,指不定哪天把我的偉岸身軀也搬上銀幕,名字就叫《傻子正傳》,唱地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會,望著天花板,彷彿要看破了天,腦袋裡閃出許多讓我噴飯的畫面,這時突然聽到嗡的一聲,我全身像接到警報立即靜止,那只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接著“光當,光當”響了十二下,我好像等待千禧年的到來,心裡默念著,光當完了,一個和藹的聲音說: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二點整。我也學著娘娘腔:請各位繫好安全帶,我們即將登陸火星。我高興地將枕頭扔向空中。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