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即使近黃昏(我將它改一改)。閒蕩於田野,飄飄然沐浴著清新的山風,希望能在綠野中尋得一份安逸。每年一到這個季節,任何一條小路上都郜足一片美妙的景色,任何一道籬笆上都點綴著鮮花,四周滿是叢生的小灌木,我無比快樂地沉醉在鳥兒委婉動聽的歌聲中,內心深處充溢著一種神秘的無以言表的滿足與幸福。
田里的麥子開始泛黃,展示它們無與倫比的成熟魅力;田邊的蕎麥在傍晚微涼的風中搖曳著,猶如風鈴般動人;狗尾巴草隨處可見,整個夏日它們是熱情的搖滾樂手;蒲公英托出了黃黃的小花,嬌嫩柔弱,那長滿刺的葉子卻宣告著它們具有頑強的不可侵犯的生命力;豌豆蔓兒爬滿了籬笆和竹架子,也有早早就露出彎彎腦袋的小豌豆,甚是鮮綠可人。在那片收割完苜蓿的田里、田邊的水渠裡還有水,那是田螺生長的好地方。此時,遠遠的,你準能看見幾個人影,他們正彎腰撿拾著田螺呢。那田螺撿回家,養上一天,用鹽水煮了吃,是營養又美味的上好佳餚。
這不由得讓我想起小時做的傻事。也是傍晚時分,我提著籃子跟著大伙去拾田螺。起先也撿的不亦樂乎,這個大,那個小,撿了不少,後來跟著跟著,拾著拾著,把鞋子丟了(陷進污泥裡),把自己也丟了(他們不知何處去也)。天色漸漸暗下來,四周靜寂空蕩,高高低低的綠草叢都變得黑乎乎起來,只聽得鳥蟲的叫聲,聲聲刺耳,淒厲恐怖。我越來越害怕,可又不敢哭,擔心哭聲會把鬼怪招引來。在這舉目無親的時刻,我也只能自救了。出於本能我索性赤腳爬上岸,逆著水流找回家的路。終於看到家了,一口氣衝到家門口。謝天謝地,我沒有被妖魔抓去。坐在屋前,好一會我都緩不過神來,那田螺的籃子卻還緊緊地拽在手裡。然而,至今想來那田螺還是香的,撿田螺還是樂在其中的。
這樣回憶著,就走到了家門口。門前長的櫻桃粉紅粉紅的,晶亮晶亮的,叫人不得不愛。我們中午已嘗過,入口即化,清爽宜人,絲絲酸甜,回味無窮。往年都是鳥兒的點心,今年我們終於親口嘗到了親手種下的櫻桃樹結的果子啦!
詩人彌爾頓在詩中有個精妙的比喻:
猶如長久禁錮於躁動的市井之人,步出城牆,步出林立的房屋,步出水天污濁,吐納於一人的田間村舍。
鄉間萬物孕育著樂趣,每一處農家美景,每一處鄉間樂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