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夢魘中無措,自己迷失在一片霧靄中,我呼喚,我探求,只為了夢中能重溫已故的親情。醒來,我掩淚痛苦,欲伸手去抓住夢裡的溫馨,卻都是徒勞。
回憶的快車再次抵達記憶的窗口,慢慢推開,只見一老屋,一舊桌,一家人,這是親情。如今,看到這樣的場景,竟也多了幾分歎惋與感傷,遂又放開記憶的閘門,任往昔的流水再次沖蕩心扉,再次在心中泛起屬於自己的漣漪。
夜很黑,窗外隱隱可以看見屋內那微弱的光線。就著煤油燈的點點殘明,盡享這一天最後的晚餐。白菜煮豆腐,今天的飯食挺豐盛。我一邊細品著其中的味一邊靜聽著父母的嘮嗑。
家鄉的夜,真靜!房外的雜草從裡,傳出一聲聲蛙鳴,似一段伴隨優美旋律的小曲,點綴著這寂寞的夜。屋裡,不斷上冒的熱氣混雜著柴火的裊裊煙氣浸透著整個小屋,看不清彼此,只知道不時有一雙,兩雙筷子往碗裡送菜,伴著一聲細和的語調漸漸沉澱在時光的轉輪裡,我的心裡。孤獨的夜,不孤獨的小屋,不孤獨的心。
昨天,又是一個端午節!一早,父親就叫醒了我,我慢慢睜開朦朧的睡眼,迎著兩張紅票子。“自己想幹什麼就去吧!我可能晚點回來。”父親一如往常地說著。手裡捂著冰冷的錢,也晾著一顆冰冷的心。
渾渾噩噩地就花光了錢。晚上,母親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今天過節,吃團圓飯”。母親透著些喜氣。華麗的燈光裝飾著美味的菜,耳邊不時傳出一聲聲手機的響鈴,一點點擾亂了內心的平靜。父母低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手機的屏幕,我欲言又止,說多了都是淚。飯已哽在咽喉,頓生一股淒然。老屋,夜已不再孤獨,只因有燈光陪伴;人不再孤獨,只因有手機陪伴;然而心卻在哭泣,在淌血,只因那丟失在茫途中的親情。
我哭泣,我彷徨,我無奈,你們,,你們在哪,在哪?
初二:獨孤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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