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思緒突然喚醒了一些頭腦中沉睡的記憶,想起了同桌。
同桌的關係很微妙。或許會變成朋友——這是喜劇;或許會變成對頭——這是悲劇;而大多都只會變成人生中匆匆的過客——這什麼都不是。
上小學時的同桌大多都是男生。而且是班級中大名鼎鼎的調皮男生。因而我常常被欺負。那時回到家常常說的第一句話是:“媽媽,我又被同桌欺負了。”
記得有一次,我生氣極了,準備拿鐵的鉛筆盒打那個欺負我的臭男生(我的同桌),然而卻下不了手。於是我便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那個臭男生竟然微笑著回答:“是!”現在想起來,這真的是我受到的最大的欺負了,都被人家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好欺負了,多難堪!當時真的恨死那個臭男生了。
後來,突然有一天,同桌沒有來上課,我不禁暗自高興。可那天下午老師對我們說,我的同桌在星期天騎自行車時不慎掉到了路邊人家蒸饅頭的大鍋裡,被嚴重燙傷。於是老師叫我和班長代表全班同學去醫院看望他。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的心情很焦慮不安,這讓我感覺怪怪的。到了醫院,看見同桌很痛苦地躺在床上,清晰可以看見他腿上大塊大塊燙傷的疤痕。他的媽媽心疼地說:“兒子從小就想當軍人,現在這樣還可以嗎?”
再後來,小學畢業。再也沒看到同桌,或許看到了也認不出來了吧。有的時候我會想,其實當時我並不是真的恨同桌。是啊,小小年紀能知道什麼是“恨”呢。
同桌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名軍人。雙手合十,我真心希望他的夢想可以成真。
上初中時大多都是和女生坐在一起,被欺負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了。但也是悲喜交加。曾經和一個女生由同桌變成朋友。那時我們一起學習,放假期間,一起去爬山,一起騎著自行車“環城旅行”,一起在肯德基裡作畫……然而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們突然變得很“陌生”,她和另一個朋友形影不離。這讓敏感的我感覺到了“背叛”,但很快學會了安慰自己不要那麼自私。於是我靜靜地等待著我們的“兩人行”抑或是“三人行”,朋友不嫌多,只要大家快樂就好。然而直到初中畢業,這一刻也沒有到來。再在高中見面時,形同陌路,甚是尷尬。
還記得有一次和同桌朋友出去玩,她說:“我們去新海高中看看吧,我真希望一年後我可以在那裡讀書。”“好,我們一起努力。”我笑著說。然而在一年後的中考過後,同桌朋友在填報志願時,依然堅定地說:“我生是新海的人,死是新海的鬼。”“你要相信你自己。”她的朋友說道。我站在一旁的角落裡心想:一年前同桌朋友的理想未曾改變,可一年後與她一起體味這份理想的人卻變了,這大概就是“物是人非”的悲涼吧。
有的時候,我會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如果當初我不是選擇沉默等待,而是主動融入她們其中抑或是利落地決裂這段友誼,是不是大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尷尬?我不知道。
雖然已不再是同桌,或許也不再是朋友。但我很佩服同桌朋友能夠始終堅定自己心中理想並為之奮鬥的精神。雙手合十,希望我的同桌朋友在今後的成長道路上,能夠始終帶著這種精神去實現心中的理想。
上了高中,到了高二,遇到了現在的新同桌。雖然大家還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同桌是個好女孩,是個勤奮認真的好女孩。勤奮認真,這一點從她的筆記書本就可以看出來,從她以前的任課老師(現在也是我們的任課老師)對她的肯定就可以看出來。然而同桌也有煩惱。
昨天晚飯期間,同桌氣臌臌地從外面回來。一問,原來是與朋友鬧了點小不愉快。看著同桌撅嘴皺眉,似氣非氣的樣子,我不禁撲哧一笑。這可決不是幸災樂禍,只是覺得同桌的樣子很可愛。安慰了同桌几句,同桌心情也就好多了。
與朋友之間的關係,總是青春的煩惱之一。它就像橄欖果的味道,有甜有澀,但仍然是很美好的。雙手合十,願可愛的同桌的橄欖果,更多是甜的滋味。
歲月流沙,同桌換了一個又一個,不過無論他們會成為你的誰,不經意間想起他們時,都會引起你無限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