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仰望天空,沒有陽光,眼睛卻被刺痛的睜不開,透過眼縫我看到了自己的悲傷。
6月8號,和小A到學校,站在屋頂,我就這樣的仰望。小A說,有沒有覺得很安靜。我說,都走了,真的很安靜。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天空的顏色,緩緩睜開,淚水卻流了下來。順著它的軌跡,劃落,蒸發,一切都那麼悄無聲息。時間過得真快,就高三了。小A說這話時,我低下了頭,眼前一片模糊。想著,以後還是不要這麼仰望天空了,把一切都看迷茫了。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格子,那個任性的女孩子。想起了她離開時堅強的背影,想起了她強忍著眼淚微笑著向我和小A揮手說再見。一切彷彿還在昨天,卻又那麼遙遠。
外的天空很藍窗,藍的那麼透徹,透徹的讓人心碎。
左,爸媽不讓我彈鋼琴了。小A說著,我趴在桌上,睡的昏昏沉沉。
左,你知道他們不讓我彈琴我有多難過嗎?
我沉默,我當然知道,就像爸媽搬走我房間的電腦一樣,那感覺就是像被人刪去了記憶。
左,說話,好麼?小A,為了某些事,我們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
可,左,他們給我的包袱壓的我好累。
沉悶的空氣,混濁的呼吸,疲憊的面孔,只有風扇在轉的樂而不倦。
格子發來信息:
左,我今天發工資了,你和小A要加油,代我去看我看不到的風景。
為什麼你自己不去看。
左,你沒變,還是這樣。
格子,你變了。
左,我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這個世界並不像童話,我的軌跡不在台階上。台階?著兩個字刺痛了我。望著小A空空的座位,把音樂調到最大,可那些刺耳的話卻像病毒不斷的侵入。
你們聽說了嗎,小A在酒吧被她爸媽知道了,把她關家裡了呢。
那她一定很慘了,她去酒吧做什麼啊?
鬼知道做什麼。
我甩出了一本書,你們他媽的給我閉嘴!不知道就別亂說!教室“唰”的安靜了下來,連窗外的蟬也跟著閉上了嘴。
外面下著雨,淅淅瀝瀝。天灰灰的,手機拚命的閃爍著,是小A。
左,我好難過我只是想去彈琴,為什麼他們要那麼說為什麼爸媽不相信我。
左,天台的風刮好大,我好害怕。你和格子都比我堅強,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左,對不起,不能陪你走過台階,去看我們的風景了。爬了這麼久,最後還是從這摔了下來。
接著傳入耳朵的是“呼呼”的風聲,“砰”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雨水像刀一樣滑落在身上,一刀又一刀,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小A就這樣離開了,格子也從我的世界蒸發了。恍恍惚惚,一切回到了原點。
那年夏天,我們說要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要爬上最高的頂樓,看變幻的雲朵;我們說好要跨過台階,尋找屬於我們的軌跡;我們說好的,要永遠手牽手。可故事還是到了盡頭,台階上,她們的軌跡都不在。看,流星背負著那麼多的人的願望卻還能劃出這麼美的軌跡,為什麼我們卻要選擇放棄。驀然回首,一切都已幻滅。
躺著看天空,沒有方向,但淚水卻不會順著悲傷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