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國寫優秀敘事散文《張媽》_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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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轉眼間張清遠來到學校有些時日了。他交了不少朋友,除了夏盈外,跟他最好的就屬王凱和劉昭彰了,張儀儀則是因於夏盈的緣故才認識的。那小女孩冰肌玉唇,芳容姣好,是夏盈極好的伴當,和他也聊得來。

  食堂的飯菜,初嘗則還行,但久了也變得淡而無味,猶其是食堂分菜的一個大媽,特教人頭疼,同學們都躲之惟恐不及。張清遠不知她姓何名誰,只是同學們私底下談起她說不上名字時,叫她“食堂媽”。

  據說食堂裡和“食堂媽”能聊得來的只有一個中年老婦,年紀與“食堂媽”相仿,平常一臉靜默,給人打菜,也懶得瞧你一眼。只是照著程序一樣按部就班的動作,可幸的是她比機器多了一項聽力的功能。同學們依著給“食堂媽”取名的習慣,叫她“冷漠媽”。

  倆人私底下嘰嘰呱呱說些什麼,不時瞟瞟四周,人們見得久了,也就沒再說什麼。

  久而久之,食堂的九號、十號窗口就沒人光顧了。即使在用餐的高峰期,那兩個窗口前排的人也是寥若晨星,而且都是些不知情的大一新生想貪方便。但這些學生最終等得反而更久。比如,有學生打四毛飯,“食堂媽”給他打了七毛飯,學生以為自己說話不清楚,又認認真真地說一遍,“食堂媽”戴著口罩支支吾吾也不知說些什麼,學生煩了拿著飯就走。打菜也是大同小異。這情況張清遠剛來時遇得多了。

  這天是週五早晨,夏盈前兩節沒課,想懶睡一會兒,張清遠就和王凱一起去吃早餐。隔著食堂老遠,就聽到一片叫罵聲隱隱傳來。

  等他們進了食堂,一眼就看到“食堂媽”拿著勺子,毫無節奏地敲擊著,邊敲邊唱罵,說得口沫橫飛,喉筋暴起,昂著頭,像一隻晨啼的大公雞。九號窗沒人,十號窗也沒人,張清遠知趣地避開了,王凱更甚,竟跑到了三號窗。張清遠偷瞟了一眼,看到“食堂媽”面色猙獰,可怕非常。

  這時,一個西裝筆挺,濃眉大眼的高個子中年男子走了過去,瞅了一眼,問道:“怎麼回事?”“食堂媽”見狀更是得意,跑了過去,拉著中年男子的衣袖,抽抽泣泣道:“老闆,你不知道,那賊賤人真有小心眼兒,就會向學生賣好啦,欺負我們這些老婆子啊。”說罷,伸開如鉤的四指,指著八號窗口剛來的小姑娘。中年男子瞧了一眼那小姑娘不置可否。

  “食堂媽”抽抽泣泣,抹了把眼淚,又道:“她那邊菜完了,就向我這邊打,結果我自己這邊菜完了,飯卻是剩得多。這也罷了,我們做老婆子的也該照顧一下幼小,哪知她嘴巴甜得像蜜似的,不知用了什麼法哩,把學生寵得,盡往她那邊靠,這還讓我們這些老婆子怎麼工作哦。我也知道年輕人好強,念著年底的獎金,那也罷了,但也不能盡欺負我們這些老人啊。”

  張清遠因為靠近了些,這些話清清楚楚地盡入耳根。他這時早打了飯菜,找了個位置坐著。他聽得翹舌不下。

  只見,那小姑娘澀然道:“你是倚老賣老,老得糊塗啦。我就向你那邊打了一次菜,你就說個不停,誰欺負誰了,不要臉,自己沒本事,盡會妒人。”“食堂媽”聽得這話,那還容得下,重重敲了一下勺子,罵道:“你這說得什麼話,賤人,啊,你說的什麼話。”說罷,捋起袖子,就要衝過去。被中年男子拉住了。他看了一眼那小姑娘,道:“你跟二號口的趙媽換一下。”那小姑娘聽完不情願地走開了。

  趙媽身高體壯,膀大肩闊,臉上一顆極大的紅痣,看去威風凜凜,不可藐視。“食堂媽”瞅了一眼趙媽,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嘴裡仍是嘮嘮叨叨的低罵,也沒人聽得清楚。

  趙媽向她寬嘴一笑,臉上的紅痣抽動了一下。中年男子見情況安定了下來,悄悄地走開了。張清遠和王凱對視一眼,欲笑不敢。

  這天下午,夏盈打電話給清遠,說道明天去張儀儀家,讓他一起去。張清遠爽朗地答應了。那張儀儀是本地人,家在鄉下,離市區不很遠。來學校好不多久,她多次邀夏盈去她家玩,都被夏盈婉拒了,一來,起初她們還不是十分知悉對方,不想冒昧;二來,前幾個月夏盈也忙得緊,正所謂“萬事開頭難”,許多事都要熟悉和準備。這次,實在不好再拒絕,只好答應了。

  這天晚上,寢室好友都很開心,大家就喝起酒來。飲到半旬,大家酒酣耳熱,就閒聊起來,天馬行空,一無拘束。

  王凱道:“那“食堂媽真是有趣,今天把她氣的。”劉昭彰不知情由,問道:“那是怎麼回事?”范仲裁也是茫然地瞪著一雙大眼。王凱得意地道“讓清遠來說,哈哈。”

  張清遠飲了一口酒,當下將早上所見情景敘了一遍。把幾人聽得又是搖頭晃腦,又是拍桌拖椅,捧腹大笑。

  劉昭彰道:“真是解氣,那‘食堂媽’分明是自己不好,還怪在人家頭上。”范仲裁接道:“可不是嗎,我剛來時見她那人少,沒想到幾次下來,要麼我要五毛飯,她隨意給我一丁點兒的飯,有時裝聾作啞給我多打飯,多算錢,還有一次竟多算了我一塊錢。我跟她爭論了半天,倒不是因為錢的事,只是那行為太也氣人啦。”王凱看著他說完,笑道:“你那些事,碰到的人多了,所以這些時候學生故意跑到那年輕姑娘那裡,也不全為的是那姑娘容易說話,打菜伶俐快速得多,也因為要氣氣‘食堂媽’。”眾人當下又說了些閒話,就醺醺睡去,一宿無話。

  次日,夏盈早早就打來了電話,張清遠不得已匆忙起床洗漱一番,邊走邊穿上外套,一口氣跑到樓下,發現夏盈和張儀儀已站在角落裡等他。-

  他朝著她們走了過去,張儀儀看著他莞爾一笑,說道:“張大公子,你要再不來,最早的那班車,我們可就要錯過啦。”說完,拉著夏盈的手就往北門奔去。夏盈回頭望了張清遠一眼,剛好觸到張清遠濛濛的睡眼。張清遠追上前去,喊道:“又不是去投胎,那麼快幹嘛。”夏盈瞅了他一眼,跑過去抓著他的手腕,三人一起行走。不一會兒,到了北門,人影稀疏,卻不見車的影子。-

  張清遠一看,笑道:“我就說啦,你們幹嘛那麼急,真不懂你們這些小女生,做什麼事都那麼心急。”張儀儀向他怒了怒嘴,說道:“誰不知你是你們班的遲課王子,聽你的准遲到。”張清遠笑道:“這次就例外了吧。”夏盈橫了他一眼,說道:“總之,我們不能聽你的,晚起的鳥兒沒蟲子吃。”張清遠笑道:“我可不是鳥兒,就算是小鳥,也不吃蟲子。”夏盈剛想問聲:“那你吃什麼?”就看到王凱遠遠跑了過來,喊道:“啊,你們真不夠朋友,有好地方也不叫我。”張清遠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你自己說張儀沒叫你,你不去的。”王凱氣喘吁吁道:“說句玩笑,你們就當真,幸虧我今天破天荒起得早,哈哈。”四人正在說笑,車就到了。-

  車子不徐不緩,大約過得半個鐘頭。張儀儀望著窗外,突然叫道:“盈盈,我家到啦。”夏盈往窗外一看笑道:“是門前有棵大紅棗樹的那家嗎?”張儀儀回望了她一眼,說道:“是啊。”-

  四人下得車來,王凱高興的叫道:“太好了,有早餐吃啦。”張儀儀笑道:“臭豬八戒,只會顧著吃的。”說完向他扁扁嘴。王凱笑道:“什麼話,大家走了這麼長的路,怎可能不餓,是吧,清遠。我話說在前頭,張阿姨,你家有好吃的,等下可要悉數拿給我們分享。”夏盈平常叫張儀儀做“阿儀”,張清遠、王凱等人私下叫她“阿姨”、“張姨”或“張阿姨”,取諧音變“儀”為“姨”以為玩笑。其實,王凱早在學校餐廳裡偷偷塞了兩個饅頭,因為剛才跑了一段路程,又兼人胖體肥,平常食量過人,這時已是忍饑挨餓不得。-

  說話間,四人已走到門前,有一個農婦適好邁出門坎。王凱一見,驚道:“食堂媽。”張清遠一見也是心中一凜。王凱趕忙跑過去笑道:“張大媽,您也來“阿姨”家作客啊。”那農婦不是食堂的張媽是誰,這時但見她雙手不停地在胸前的圍裙上揉搓著,笑道:“是啊是啊,你是阿儀的同學朋友吧。”說罷滿臉堆歡,呵呵直笑。張儀儀也跑上前去,向王凱橫了一眼,說道:“以前在學校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媽媽啦。”王凱一時為之驚詫不已,只有轉頭向張清遠、夏盈作笑道:“原來是這樣的啊。”張儀儀斜睨著他,不解道:“這樣什麼?”王凱笑道:“你媽媽,我們是早就認識的,昨天早上還看到大媽的風姿颯爽,哈哈!”-

  聽到這話,四人心中都是一片驚慌失措。張清遠、夏盈是擔心張儀儀心下不高興,張儀儀實是也因為此事憂心過。那日,張儀儀雖然沒有見過這事,但輾轉從同學的口中瞭解一些,只是當時那些同學並不知道食堂的張媽就是她的母親,否則也就不至於口語無忌,把張儀儀羞得臉紅耳赤,低頭默然。夏盈當時也在身旁,她也早就知道張媽就是阿儀的媽,對於那天的這些情況也瞭解到一些。此刻,經得王凱提起,人人都是心中一凜。-

  夏盈走到王凱身畔,扯了扯他的衣袖,俯頭貼近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不要胡言亂語啊。”-

  張儀儀此刻實是粉臉帶紅,羞愧尷尬不已,木然垂目。清涼的細風輕輕拂過耳際,四方寂然,卻聽得張媽大聲笑道:“哈哈,那天老婦真是丟醜了,只是看那小賤女子,狐媚騷臭心下氣不過。這事你們是不瞭解的。”說罷,吞了一聲口水,還待細細說明一番,張儀儀忙打斷道:“媽,還是讓大家進去再說吧。”說罷拉著夏盈進了屋裡。-

  張媽最後一個跟著進入,道:“大家歇歇腳,呼呼氣兒,天氣冷,地方又遠,也難為你們,凍壞了吧。”張儀儀道:“媽,還有早餐嗎?我同學都沒吃哩。”張媽聽得雙眼圓睜,驚呼道:“啊喲,還沒吃啊。這…”目光四顧道:“哦!那可真不巧了。我們剛吃完啊,要不,阿儀你就先給大家泡壺茶水,再過得兩三個時辰也就到午餐時間了。”張儀儀覺得甚為不妥,但也不好再說,走過去端了茶几,恰好茶壺裡有幾片稀爛的茶葉,就順手要往垃圾筐裡倒。適時,張媽剛好陪著王凱等人說笑,扭過頭來看到了。張媽大叫“啊”的一聲,像一頭瘋狂發怒的獅子,快捷無倫,搶過茶壺,吼道:“這是珍貴稀少的好茶,昨天你舅舅來,你爸才拿出來的,泡了幾次,今天你爸要出去幹活,也只才泡了一小瓶水裝了去,還能用著,別浪費了。”邊說邊往茶壺倒開水。

  張清遠道:“我家一般茶只泡得兩三次就扔了,隔夜的更喝不得。”張媽聽完“噓”的一聲道:“啊喲!小伙子,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茶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的茶,叫做“鐵觀音”的,安溪“鐵觀音”知道吧,在全國可是大大有名哩!這茶啊,泡得一二十次都沒問題的,正是“清鮮如新”啊,泡得越久反而越淡越好,比得開始的苦澀味兒好喝得多,你們啊,真是有口福。呵呵!”接著,給他們一一端了杯茶。

  張清遠道:“再好的茶我也喝過,什麼武夷山大紅袍茶,杭州碧螺春茶,龍井烏龍,黃山毛峰,雲南普洱,凡是茶葉,像福建“鐵觀音”茶最多也只是泡得六次就無味啦。並非泡得越久彌香。”張媽聽完,笑道:“這可是名茶,不同一般的。”茶葉入口無味,茶淡水更涼,卻不知這是幾日前的開水。

  王凱“呼嚕咕嚕”喝了幾杯,只是嫌杯子太小,喝難盡飽。”突然,心中一晃,想得一事,大聲道:“大媽,有零食吃嗎?我等不到兩三個小時啦。棗幹什麼的也好。”-

  張媽道:“啊,今年那棵棗子樹不爭氣,生得幾個伶伶仃仃的,前兒都送親戚鄰居了。也沒有留什麼棗干。”王凱只有苦笑。-

  卻見這時,張儀儀“當”的一聲,將半包桔子糖,一小碟花生,幾顆各式的糖果放在桌上,道:“大先吃點吧,等下我下廚,大家嘗嘗我的手藝。”-

  張清遠和夏盈相視莞爾,王凱心內大喜,也顧不得許多,手指伸處,已抓得一把花生放在嘴裡大嚼。-

  張媽一見,向張儀儀瞅了一眼,臉龐僵硬地一笑,道:“阿儀倒細心,這是前天村西高大媽兒子娶新娘拿來的,我們也沒怎麼吃,這會倒把它忘了。”王凱只是哼哼嗚嗚,也不知回些什麼。-

  張清遠撿了幾顆花生放在嘴裡,花生滑潤異常,咬嚼無味,桔子濕潤更甚,味道特異,也無心再吃。夏盈撿了一粒糖果,放在嘴裡含著。倒是王凱囫圇吞棗,將桌上的事物吃了大半。-

  張儀儀說道:“我給大家買些食品去。”夏盈剛要說聲“算了”,張媽卻大聲叫道:“啊喲,夠啦夠啦,等會就吃午飯了,買了浪費。”張儀儀道:“可是,我看…”張媽打斷道:“不夠了,我給你們買去,浪費錢的事。”張清遠和夏盈相視一眼,張儀儀看著他倆,感覺有些窘。-

  王凱道:“張大媽,你還沒跟我們說昨天早上的事。”張儀儀一聽氣由心生,怒了他一眼。-張媽並不生氣,說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看不慣年輕人的行徑,跟她對罵了兩句。”當下將那日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把自己說得委實可憐。-

  時間過得極快,眾人聽著張媽說故事,夾及栩栩如生,維妙維肖的動作穿插,大笑不能自己。只有,張儀儀紅著臉,低頭不語,不像王凱有時喜歡問一聲“後來怎樣”或者“接下來如何”,張清遠有時也不禁疑慮問得一句。夏盈則聽著微笑不語。-

  過得許久,日近中天,張儀儀道:“媽,我去做飯。”張媽說得興起,“恩”了一聲,頭也不轉,大聲道:“事情就是這樣。”-眾人大笑,尤其是王凱笑得前俯後仰,欲罷不能。-

  張媽說完,隔了一會,問道:“說了這許多,還不知幾位的大名哩。”-王凱道:“我姓王名凱,山東來的。”指著張清遠和夏盈道:“這兩位,大帥哥叫張清遠,大美女是夏家的千金小姐,單名一個盈字。”-

  張媽往兩人看去,果見男的眉清目秀,俊逸不凡,女的盛顏仙姿,丰姿綽約。張媽“啊”的一聲,握著張清遠的手,道:“你也姓張,我們還是本家哩,兩位是哪裡的人?”-

  張清遠道:“我們來自古城泉州。”-張媽道:“泉州倒是沒聽說,古城什麼的,一定很破舊古老吧。”-張清遠不知如何作答,夏盈笑著說道:“大媽,這‘古’字可不是說它破舊,而是言其歷史悠久。泉州是國務院首批公佈的‘二十四座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十幾年來經濟皆是福建榜首,建築古今交錯,並不能說是破舊。書上常說道的‘東南鄒魯’,故稱‘溫陵’的就是。”-

  張媽道:“啊,原是這樣。”又道:“你們家是做什麼生計的。”-夏盈看了張清遠一眼道:“我爸爸是農場主,他的爸爸是個企業家。”-

  張媽樂呵呵地又問了幾個問題,夏盈等人都不厭其煩地解釋回答。突然說到學校的事情,張媽道:“你們在學校啊,得學得精明點,可別吃了虧。哎,阿儀,我老早就跟她說,你們還嫩著呢,要學著些,學校啊班級啦有勞活苦力,躲得遠遠的,才是道理。最最要緊的是不能吃虧。”-

  張媽說罷,還待繼續言教。那邊張儀儀大聲喊道:“媽,我現在忙著,你幫我洗下菜,謝啦。”張媽“啊”了一聲,道:“等下,再給你們講些道理。”說罷,離席而去。張儀儀實是不想讓張媽在那邊胡言,有心支開她。-

  張清遠等人聽得翹舌不下,夏盈向他們眨眨眼睛。卻見這時張媽手中晃了幾片青中泛黃的菜葉,在水龍頭抖得幾下,走進廚房忙了一會,又走了出來,笑道:“哈哈,讓你們久等啦,我說啊…”夏盈笑道:“大媽,我來幫你忙吧”說著,站起來,挽了張媽的手走進廚房。-

  過了一會兒,桌上擺了兩三碟小菜,一大碗的湯,再加上一盆稀飯,此外聊聊無它。-這時,張媽的手機響起了平常無奇的“丁丁”鈴聲,張媽接了手機,“恩”“哼”幾聲,掛了電話。笑道:“我們先吃吧。”

  王凱早就餓得心裡咕嚕咕嚕叫,夾了一口青菜送到嘴裡,卻是“喀嚓”一聲,苦著臉道:“啊,菜裡好多沙粒。”

  眾人私下暗笑,張媽道:“灰塵掉到碗裡的事也是常有的,吃到了,吐出來就好了。”張媽道:“我跟你們說啊,在學校得靈活應變,像請同學吃飯啦,生日聚會啊,別人請你們,去了也無妨,但自己卻是不要跟著學。”

  這時,張儀儀雙臉緋紅,說道:“媽,你別亂說話了。”張媽慍色道:“你懂得什麼,我活了幾十年,見過多少大事,給你們說的也全是最緊要的道理。”張媽嘰哩咕嚕又說得口沫橫飛。

  過了一會兒,眾人吃畢飯。張儀儀帶著他們三人,圍在庭院的大棗樹下,沐浴陽光。張儀儀赧然道:“剛才我媽只是瞎說,你們千萬別聽進心底去。”夏盈莞爾一笑,道:“當然不會,大媽只是跟我們講講笑話而已。”張儀儀,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心裡甚為感激。

  這時,卻聽到王凱“嘻嘻”一笑,道:“我看大媽講的還蠻有道理的,我們真是‘聽君一席書,勝讀十年書’啦,受教甚多啊。”張儀儀嘴角一扁,道:“你再胡言亂語,別怪我辣手無情。”說罷,四人都是轟然大笑。-

  這天下午,張媽一旦得閒,就找他們聊天,說些緊要的道理。這樣輾轉跟他們聊過幾次,把四人逗得發笑不得,張儀儀卻是心下氣愁難言。-

  不久,夕陽往西山挪近了一截,三人告別離去。-

  回來的路上,三人談起日間之事,張清遠道:“張媽,也真是滑稽得很,我猜阿儀肯定不是張媽親生的。”王凱問道:“為什麼?”張清遠笑道:“阿儀人那麼好,跟張媽完全兩樣。”王凱道:“那倒也是。”

  夏盈悻悻然道:“本來阿儀讓我們在她家住一晚,明日一起去大佛寺玩。現在看她赧然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擾她了。”

  四人都覺得此行無趣,卻不知學校在這天也發生了一件怪事。

  (本篇完稿,相關故事請見《張清遠與夏盈傳》)

  福建省永春第一中學高三:康文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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