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身旁的許多人都很滿意現在的我一個典型的乖乖女,溫和,順從。自己未來的方向也很明確,就是努力拚搏以求得一個重點大學。可是,當這種糊塗而又枯燥無味的日子陪伴我走過十七個年頭後,我才意識到,做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原來只是一點自己而已,那,大部分的自己在哪呢?我不知道,很是茫然,有時覺得自己很像那偶然飄落在懷裡的落葉,被自己不經意揮揮手掃掉後,該飄向哪兒?天地之大,可哪兒是我小葉兒落葉歸根的地方。
魚問我說一個人若是從外地來的,沒有工作,卻整天泡在網吧裡,他的錢是從哪來的?我說只有兩種可能:不是跟家裡拿的,就是搶來偷來的,不過後者可能性較大,這年頭什麼人都有,你要小心啊。如我所料,魚沒說什麼就垂頭喪氣地走了。我心裡當然很清楚,她說的,是那個叫黑色騎士”的網友,好像彼此感覺都還不錯,可我覺得那是魚無知,人心苟測,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裡,人人都在扮演著另一個自己,有啥事不可能發生?朋友們都說我太過悲觀,我惟有聳聳肩,或者,換句話說,這是理智,冷靜。
以前的我一直渴望長大後能當個心裡醫生,總以為自己有著一顆仁慈的心,能救濟蒼生,可到頭來才發覺,原來我錯了,我連自救都不會,只是保留了那麼一點自己,卻失去了大半自我,這樣的日子,值得嗎?老是跟自己說,我不要慘綠慘綠的青春,我不想,也害怕老來的我坐在搖椅上時只有那少許的無聊事來讓自己回味,可是,當真正的自我要爆發時,需要的是何等大的勇氣。
在上課的時候常常會打瞌睡,眼皮老是不自覺地往下垂,可我還是硬撐著,總是警惕著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好學生上課怎能睡呢,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了,卻發覺自己一點也不困了,尾跟我說不要這麼折磨自己,想睡就睡,不用去顧慮那麼多。我承認,我無法象尾那樣灑脫,在學習緊張的高中,竟然能每天堅持去練吉他,他說他將來不想進什麼名牌大學,只求一所較好的音樂學院,當然,對於學吉他,他父母是極力反對的,可他仁然捧著他那把舊吉他,每天黃昏準時出現在學校的草地上,輕輕地彈唱著那憂傷的旋律。
魚有時候也會跟著坐在草地上,聽著歌,發著呆,當尾的吉他聲停止時,她總愛哼起江美琪的那首[親愛的你怎麼不在身邊],這時我總會別過頭去我怕看到她的淚水,我知道她在想那位”黑色騎士”,該不該選擇他,魚夾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對於走向何方,還很是茫然,儘管魚現在很痛苦,可我還是覺得她活得比我精彩,至少,她走過很多個路口,而我,總是朝著一個假假的方向前進,只是一個將來的路要怎樣走,我很茫然,心中的那份叛逆告訴我要改變,其實,叛逆不一定是背叛,前進的方向是正確的,可卻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我們惟有不斷改變方向,去尋找我們真正想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