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情。」記得幾年前初讀《紅樓夢》時,對於書中人物,除了我們那位多情的玉兄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襲人了。這麼說來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而此話叫大家聽了自不免更加稱奇了罷,莫不都要問:讀罷「紅樓」,不仔細記憶「十二釵」中的女子,反而對一個丫鬟念念不忘,怕不是也受了寶玉之染而犯了呆勁罷?然而當時我確實就是這樣,只是「呆呆」地喜愛襲卿一個。有些朋友聽說我如此,總是要懷上一種同我辯駁的態度來對我說:「襲人那麼討厭,你還喜歡她,有毛病!」甚至有時還會因為這事同我爭個面紅耳赤,總之是要我「放棄」襲人、要我同他們一般地去厭惡襲人。但我卻始終「固執己見」,從不曾動搖過分毫,鬧到最後,此事在我與友人們之間也就不了了之。其實說到朋友們嫌惡襲卿的根本原因,我卻也知道並且理解——那全是由於「高某人」之故,事情的根由,只是我們那時所讀到的還都是百廿回通行本《紅樓夢》(其時我也尚還不知「石頭」的其他版本),在思想上大大受到了後面偽續四十回中「高兄」劣筆的「感染」。說句實話,當我將百廿回通讀過一遭之後,也曾多少對我以前的想法產生了質疑,覺得是否自己從前「看錯」這「丫頭」了?但由於我實在是愛喜她在先,而且愛得深、喜得切,所以,念頭掙扎了一回,也就不再去理會襲卿後來的「大轉型」了,只還將她當作心中的最愛。之後的幾年,這等念想一直不改,無論旁人如何嗔謗於她。這或許就是我的「戀到癡處盡包容」罷。直到後來,我由於受了「紅潮」的影響,也開始自行「鑽研」(不過也就是自娛自樂罷了)起《紅樓夢》,這才逐漸對它有了略深一層的瞭解,得知了它竟還有許多異本、曉得了「程高本」的偽劣之處。如此,我便更加確定了自家先時對於襲卿的看法與「愛戀」,我便更加不再「懼怕」於朋友們的爭駁了。記得最開始喜歡上襲人,還只是因為從書中看到她溫柔賢惠、知事通理,處處都從寶玉一面設想,總覺同雙兒(金庸先生《鹿鼎記》中人物)有些相似,但她又比雙兒有過人的地方,便是她對於寶玉的一些「不是」總不會像雙兒那樣過分地去遷就,並非事事都大順其意而行之。後來,在讀到了附帶「脂硯齋」批語的「石頭」以後,通過那些夾雜在正文字裡行間的小字,我更加深入地瞭解了襲人其女,她在我的眼中、心裡似乎更漸清晰了,我竟好像是曾經同她終日相處過一般。重讀「石頭」,我因了先前對襲卿的「戀」,對於書中有關她的文字就決意不再輕易放過,總都是反覆讀之再四,包括「脂批」。只覺得此女越讀越能見出她的不平凡處,越「探究」得仔細就越感到她不像個丫鬟,以為她簡直就該名列「十二釵」中才好,「十二釵」中無她,實在可惜!等到得見「脂批」點醒,被「告知」襲卿該是「十二釵副冊」之首,我才略覺釋懷——想她既出身丫鬟,自不好當真與「十二金釵」並列,但將她列於「副冊」之首,卻也再合適不過,試問捨她其誰?再想想襲卿於書中的種種行事,套用「脂硯」一話,曰:愛煞!愛煞,當真令人愛煞也!我只想再跟「批」一句:堪得此女為伴,夫復何求哉!若還有不能理解我者,且隨我仔細回憶襲卿種種。可還記得「楓露茶」與「奶油酥酪」兩節文字,特別是後事,旁個丫頭子對那李嫫嫫擅吃玉兄特為襲卿所留吃食時的態度如何?而後來襲卿自家卻又是如何從中調停而過的?——她只說雖然愛吃那些,但因早前吃多了鬧肚子,倒是不敢吃了,之後就要寶玉替她剝栗子,就此將事情揭過,恐怕寶玉再像「楓露茶」那回一般,一怒之下摔出什麼東西來驚動賈母。「脂硯」則在此處批曰:通部襲人皆是如此,一絲不錯。足可見,後文之中襲卿性情依舊這等溫柔和順,根本不是「高某人」所「續」那般的「招人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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