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步伐怎能如此快呢?只是那麼一眨眼,春天就來了。知不知道,你那讓人看不清摸不著的臉,害多少人多愁善感?梨花帶雨是你送給誰的禮物?
過多的淚會傷神,可有誰點墨寫文?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十八歲的少男少女,在這和煦的陽光下能有多少愁?肩膀能扛起多少憂?我一直很認同這點,於是,便也始終堅信: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誰也沒有憂鬱的權利。
可為什麼,身邊人總是有個樣子那麼相似?即使從不認識,卻也有著一張憂傷的臉?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剎那,我成了逐浪的浮萍,因風四起的蒲公英,暈頭轉向,天描筆的眉也開起了菊花。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我搞不懂了,季節,是我錯了嗎?
音響不停地重複著兩首歌:《卡農》及莫扎特的《安魂曲》,我蜷縮在椅子裡,悵然若失。18個春夏秋冬,我抓住了什麼?瞬間即逝?一敗塗地?竭盡全力卻只飲盡一杯不必。披霓為裳,御風為馬。我想逃,這裡的空氣,讓我窒息。我想起霍爾頓說他想做個麥田里的守望者,守著遊戲的孩子。原來,那麼多年以前,太平洋彼岸的美國,在一個人的筆下,已經有了個像我的孩子。
但願廢耕入夢——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啊!
轉身,流年已逝!
所有的風景都會拒絕一部分人,偏愛一部分人,所有人,生來都會屬於不同的風景。
季節,我不該沉溺於此,不是嗎?
散場之後,離開之前,年華以北,光陰以南,揮手再見。
海子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可是我已經告別了那些少女情懷總是詩,我能學會不去無病呻吟。
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放棄不該放棄的是無能,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不放棄不該放棄的是執著。
走出深鎖的庭院,走出頹廢的迷茫,年少不該懂得什麼是受傷。把淚水埋進胸膛,把堅強裝進行囊,把愛扛在肩膀。
曲終人散,誰無過錯?
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閒愁最苦。
所以,季節,我不應該在這兒慢性自殺,既然你的腳步不等我,那我,便只能邁步,追上去。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不能把別人的目光當舞台,走出他們給予我的枷鎖,我能活得多姿多彩。反正:朝東,有海上日出;朝南,有暖陽熏風;朝西,有晚霞餘暉;朝北,有昔日白雪。人生無處不風景。
山溪流過的地方,時光的幽夢如手。
人生本來多傑,嗚呼,花開花落,我們離去,時間從那刻靜止,憂未央。
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
如今意思與誰說?一片春心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