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黎明一起,脫去了重重夜色的負擔,顯示出白色的純淨.
在一朵花與一朵花之間,飛成一種幻覺:
是葉子,花瓣,蝴蝶,還是一個幽靈?
從夢裡來,從山谷深處來,還是從沼澤地,從遠古的墓穴來?
蝴蝶沒有家,她比人幸福.
蝴蝶沒有鄉愁.
全世界的流浪者,誰有她自由?
蝴蝶,從花的芬芳,從風景的網絡,從水的漣漪和天鵝潔白之光,完成了自己的構圖。
一種神秘感,已經形成:
你的虛構是真實的,
你的真實是虛構的?
翅膀委婉,如一片去的起伏。含雨最少,輕輕的寒意,卻又不是雪。
如刀片,閃電般劃過玻璃,才發出一絲聲音,更不需要雷鳴。
飛翔,撫觸,顫抖,一切都輕輕,散落的僅僅是一點細碎的粉。
美是無言的。你的無言,接近於羞澀。
一種神秘感,已經形成。
“蝴蝶太美了,反而顯得殘忍。“一位詩人這樣說。
更殘忍的是,如此短暫的美,也不被應允。
扼殺一隻初生的蝴蝶,孩子的小手輕輕一捏便足夠了。
蝴蝶的美代代相傳,後繼有蝶。
人類的殘忍,也代代相傳,後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