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有星星的夜裡,我總喜歡與爺爺坐在庭中長凳上,他一手握著一把蒲扇,一手擁著我,望著夜空為我講故事。讓我在夢中勾勒了一次又一次的故事是爺爺在一個夏夜為我講的……我想,將它寫下來,用以填補我夢中的空白:二月的清晨,天空依舊是朦朧的灰色。清水湖邊的柳枝青了,隨著清風在湖畔搖曳。二月末三月初的清水湖是遊客最多的,不僅因為清水湖的美麗,更因為一個美妙的傳說。這個傳說,源於這二月末的清水湖——相傳,在清水湖畔那棵最高大的柳樹下,曾住著一位靈性似水般的女子,她以作畫為生,猶善畫柳。相傳她有著水一般的氣質,柳樹般婀娜的身姿,明眸皓齒,眉黛如畫。可她怕美貌會惹得是非,於是常以白紗遮面。當時有許許多多男子為一睹芳容而一擲千金,卻始終被拒在門外。那些男子不甘心,便將自己的心意寫在紙上綁在那棵最大的柳樹枝條上。在有風的日子裡,那樹上的紙條擺動著,顯得格外特別。二月的某一日,女子去集市買東西,不料回去途中飄起細雨。女子站在一棵樹下,祈盼著這雨早點停下。細長的雨絲斜斜地落下,濕潤了女子的面紗。她靜靜望著遠處的柳樹下,不知是哪位癡情男兒對著閨中姑娘的窗子吹起綿綿笛音,纏綿的笛聲驚動了二月的世界,風漸漸吹拂起來了,花兒緩緩搖動起來了,薄薄的雨幕中,清水湖的顯得愈發美麗了。這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了。蛙兒不叫了,魚兒不跳了,既像是在享受這美妙的時刻,又像在等待著美好的東西悄然而至,不忍打破。“姑娘,”溫潤得像玉,柔和得似水,潔淨得如月。
不知是誰,只見一名男子立在她面前,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姑娘可是要回家?”她輕輕點了點頭,卻不知僅是這樣就足以將遮了面紗的她顯得愈發神秘。“不知姑娘是否介意在下送姑娘回去?”他微微一笑,親切得如同春日暖陽。此時他一襲白衣,黑亮的發輕輕伏在身後,“謙謙君子”被他詮釋得淋漓盡致。“既然公子都不介意,那若卿先謝過公子了。”她說著,淺淺一笑,走至他身邊。如果說他如暖陽,溫潤親切;則她定是清風,清澈脫俗。“在下銅川,楊致遠。姑娘可喚若卿?”他微微偏頭,看著她問道。“清水湖畔,柳若卿。”她點點頭,望著遠方道。細雨,濕了他們腳邊的衣角。素色的傘下,兩人皆是一襲白衣,青絲三千散在身後,羨煞了一路人。煙雨濛濛紅塵滾滾中,竟有這般脫俗的兩人,就好像畫中走出來一樣。真可謂佳人才子,傾國傾城。一排排房屋,一塊塊深紅的瓦片,木製的房椽,長著嫩綠苔蘚的青磚,用一塊塊方方正正的石頭鋪成的窄窄的彎曲小道,濕潤了的地面,正開放的花朵,搖曳的柳枝……一路走來,忘了時間,忘了一切,短短的路,像是走了一生。從遠在天邊到近在眼前,從湖的那邊到這邊,從青絲走到白髮,從互不相識走到你心間……故事到這裡算是完了,很短很俗但還是打動了我。都說才子配佳人,但終得有緣才能相配。佛曰:今生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來生一次擦肩。那麼大家今生得以在一起,是前世該回了多少次眸,擦了多少次肩?煙雨濛濛的二月,他們相遇了;或許在某一個月的某一個雨天,你們相遇了。因此,請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謹以此文,寫給那些有緣相遇的人們,也寫給自己)
初二:萬欣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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