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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叔長得很像俄羅斯總統普京,他的職位卻是中國最小的官——居委會主任,但是他卻是最有能力的官,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因他的人脈好,那些當官的如果碰到棘手的事搞不了,常有求於他,因此聚會時,他一來,大家都喜歡調侃說他是普京來了。
金明叔是我父親三十多年前認識的,以前他家裡比較窮,在部隊回來時,家裡幾乎沒有什麼屬於他的東西,就連父母養在家裡給他娶媳婦的豬都被他的兄弟給賣了,這本來是件非常傷心的事,但是他沒有計較得太多,去年他到我家時母親對他再次提起這件事時他說,“因為那時確實是太窮了”,提起這件事時,都可以看到他會顯得有些傷感。
窮則思變,他的腦子比較好使,後來在他的岳母的介紹下,他開始了從事販賣小豬的生意,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這裡交通不方便,吃的豬肉基本上是靠本地的,為此,養豬的人特別的多,做豬販的人也不少,做豬中人那時候也算是一門職業,我父親的就是做豬中人的。
認識他的時候,我大概只有七八歲的樣子,父母為人熱情,所以有很多豬販們喜歡在我家裡就餐,吃得都是薩茶(直接把粥放到擂茶裡面),明叔的性格比較直爽,所以在眾多豬販中我對他的印象特別的深,直到做豬販這門生意悄悄地在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下完全消失,我都會偶爾地在父親的面前提起過金明叔。
後來從父親的嘴裡知道了金明所從事的職業為村書記,也在街路上碰見過他,但是我幾乎沒有跟他打過招呼,原因就是認為他可能忘記我了,後來在街上我也跟他打了兩次招呼,也許他沒有聽見的緣故,他沒有跟我說什麼,再後來,他也答應了一聲,表情卻顯得有些冷淡。總之,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跟他打過招呼了。
以前的那個開朗的明叔在我的印象中漸行漸遠。再後來,我見到他了,在父親的面前也提起過他,說他怎麼樣,父母卻說,明叔不可能是那樣勢利的人,儘管這樣,我也懶得在父母的面前提起他了。
跟他正式交往是一次我在我的堂叔偉凡那裡。
記得那是幾年前的一天,我到凡叔的辦公室,跟他說起我的事,他突然提到了金明的名字,說他熱心,很有人脈,只要他肯幫忙,在陸河是沒有什麼辦不了的事。這話既然是出自我所敬仰的凡叔的嘴裡,於是,對明叔的看法產生了一些變化。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回來後我就去找他了。
他為人很是謙虛,在聊天的過程中,他跟我說起了很多以前的往事,言談舉止中無不顯示出他的忠厚老實和直爽的性格特點。
他為人很平和,在與他的交流中,根本看不出他的傲慢,只要有時間,他都可以跟你一直地說下去,我們什麼都談,不知道是否因為我內心壓抑得太久的緣故,我覺得跟他交流就是一種享受。找他的人很多,在聊天的過程中,他的手機總是響個不停,所以總覺得時間很短暫。
因為他的為人平和,很多人都想跟他聊天,他的朋友很廣泛,我如果想要找他,只能等到週末早上十點半左右,守候在他的家裡,等他起床。
見到在他的走廊裡放著一副某局長送來寫著“海納百川”的匾額,問他怎麼不掛起來,他說家裡掛不了那麼多,只好委屈匾額站在走廊裡了。
那一次,我們的話題從字畫說起,他說自己不怎麼懂得字畫,最高的欣賞水平也只是停留在字畫的好不好看的基礎之上,絲毫沒有什麼收藏的心。他說有一次見到局長的字有些好看,隨意地在局長的面前說了一句:“可不可以送我一副字。”說了後,他也沒有怎麼在意,沒有想到過後局長居然叫人把字裱在鏡框裡送到家裡來了,金明叔不怎麼喜歡這些字畫,他卻經常可以遇到懂得字畫的人,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想著法子送給他字畫!
話說中國寫雞很厲害的畫家白燕君來到陸河,大家見到畫家,都以能得到他的畫感到榮幸,見到“雞王”,都把他視為神仙,對他又是給紅包又是送禮物,想贏得到畫家的歡心,至於為什麼要這樣,也許他們並不知道,也許僅僅就是慕名而已罷了。可是金明叔卻不怎麼理會,在很多人都心滿意足地拿到畫時,都用一種近乎鄙視的目光看金明叔,說他如何的吝嗇,人家都花了很多的錢才好不容易地得到“雞王”的真跡,你倒好,居然連2000塊錢的潤筆費都不肯出!儘管這樣,金明叔,還是一副教授的樣子,保持著一副只有學者清高的作風,絲毫沒有阿諛奉承的形象。
金明叔有一個同學邱某,平時喜歡在同學、朋友面前顯示自己的學識與品味,見到“雞王”後,更想在同學、朋友的面前顯擺顯擺,為此,他不惜重金地收買了“雞王”,要他收自己做學生,令人感到可笑的是他的這個同學根本就不懂得畫,更不要說畫畫了。
金明叔說,那次他親眼看到了邱某在一個賓館的房間裡面,跪在地上拜著“雞王”,“雞王”還用手在邱某的頭上摸來摸去的,樣子極為滑稽。值得邱某感動的是,後來“雞王”終於給他畫了一張畫,而且提名為“贈學生XX字樣”,邱某拿到後很以為榮。
金明叔通過和“雞王”的幾次的接觸後,到了縣政府,他的同學、朋友見到他的到來,都很禮貌地說“普京”來了。他也不反對,“雞王”,覺得奇怪,細細看時,確實有點像,又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些敬意。特別是他那不會阿諛奉承的舉止,更是使他心存驚異,只見金明叔對畫家說了一句:“像我這樣的人要不要一張?”“雞王”沒有想到他會提出要畫的要求,感動得連聲說“要、要”。在給縣委書記畫好後,馬上就給他也畫了一漲,署名為“贈彭金明弟”!
後來,金明叔送給“雞王”三十斤黃酒,而且在他的同學面前說,那酒可是四塊多錢的啊!不知道那個同學見到那幅畫後的提款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金明叔就是這樣,冷淡中不乏幽默。
要說金明叔有怎樣的能力不好評價,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河邊大道、河田老糧所的徵收,都脫離不了他的努力。雖然他的事跡不被很多人知道,但是他的那種為人態度將是我學習的榜樣。
金明叔是值得交往的,父母經常告誡我,我怎麼能忘記他呢?只是我見他經常吸煙、喝酒,真為他的身體擔憂。也跟他說起過,他只是笑笑而已,是否他的笑容裡包含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麼?
祝福金明叔,一生平安。
2012年7月12日
廣東汕尾陸河縣實驗中學高二:彭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