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戰士們的堅持,今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的品行。猶記那年那月我仍稚氣未脫,卻有著一股“誓不罷休”的狠勁,或許就是這股勁讓我第一次品味到何為“豁然大悟”的滋味吧。
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寒風刺骨的清晨,父親帶著我來到魚市前,還未進去我便覺得百般彆扭,一股惡臭的味道無形地纏繞著我,我知道,那是魚腥味,自小走街串巷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偏偏害怕魚市,害怕買魚。父親看出我的厭惡,卻一反常態的嚴肅道:“丫頭,今天你要試著獨自去買魚。”“不!”父親話音未落便被我蠻橫地打斷,我能獨自買牛羊豬肉和蔬果,卻不能買魚肉。父親的聲音再度響起,平緩卻不容抗拒:“丫頭,有些事越怕就越要去做,因為你怕的只是結果,只有跨過心裡那道坎。你就會發現其實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呆愣愣地看著父親,我聽懂了父親的話,卻聽不懂其中的蘊意。我隱隱感到父親的話似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如果我成功了,就能弄懂了?”我抬起頭問父親,父親卻只是點點頭。
寒風一陣陣地掛過,“呼呼”作響,枝丫上早已禿光的樹木瑟瑟發抖,我知道,倘若不能弄懂父親的話,我一定會寢食不安,可油然而生的恐懼和厭惡令我萬般為難,可心中總有股勁推著我前行。進入魚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更讓我多了一份深深地無助感,就像那些在砧板上跳來跳去卻難逃厄運的魚一般。揮之不去的魚腥味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反胃,“小妹,要買啥魚啊?”渾厚的女中音傳入耳中,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一位中年大嬸正欲留住我的步伐,給她多一筆生意。臃腫的身材絲毫不影響她的速度,一邊吆喝一邊宰魚,我的心隨著她手上的刀一起一落,只見她手起刀落,可憐的魚兒便身首異處了。我就像那魚一般,看著她的眼光越發恐懼,再想起恐怖電影裡的情節,我早就嚇得臉色蒼白,兩條大腿哆哆嗦嗦,冷汗直出。大嬸心中正疑惑著,我早已逃之夭夭,跑著跑著,我猛然想起父親給的任務我還沒解決,他的話我還沒弄懂,怎麼能這麼跑了?我停下腳步,心中那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使我加快腳步向剛剛的魚店走去,我的步伐越發地堅定。
“阿姨,給我兩個魚頭。”一口氣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全身都輕鬆無比,直至那上裝著戰利品的塑料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完成了這個任務。突然,我明白了父親的話“有些事越怕就越要去做,因為你怕的只是結果,只有跨過心裡那道坎。你就會發現其實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就像個騎士凱旋一般走出魚市,興高采烈地擁抱了我敬愛的父親。
風不刮了,太陽出來了,暖暖的陽光撒在我身上,又緩緩流進我心中,豁然大悟的感覺甜甜地,如蜜般,糊在心頭。驀然回首,成長也許就在那甜甜的,暖暖的滋味中開始。
初一:莊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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