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我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坐在偌大的車廂裡,耳邊輕輕繚繞著那首王菲的《旋木》,輕鬆的旋律、清甜的語調,我木無表情地默默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梧桐,枯黃的葉子像飛倦的蝴蝶瘋狂地落向大地。火車拖著長長的汽笛聲離開了這座傷心的孤城。
忘了吧,把一切都忘了……
我在心裡痛苦地大喊,然而往事像幽靈般糾纏著我那顆受傷的心,一歷歷往事不由自主地浮現與腦海,揮之不去。
手裡緊緊握著那封讓我崩潰的信,顫抖著捏著,看了一遍又一遍。耳邊不知第幾次迴響起“……不管我能陪你走多遠……”
我心裡一酸,眼淚湧了出來,吧嗒吧嗒地滴在信紙上,我趕緊扭頭,面向窗外,任流淚水肆意地揮灑。冰涼的液體慢慢地從冰冷的臉上滑落,流過嘴邊,真的好鹹好澀……
我一咬嘴唇,閉上眼睛,盡力把信紙一撕,“嘶……”我彷彿聽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聲音,無與言狀的痛苦頓時充斥全身,我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不顧一切地把信件撕得粉碎,使勁扔出車窗外,漫天飄雪似的紙片飛散在模糊的天空中,被咬破嘴唇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滴在心裡,痛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