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窗緊鎖,我坐的是星光暗黑之地。常生出一股悲涼之感。大漠中一身輕裝,一柄寒劍,旬個孤獨的劍客。
多想像兒時一樣,很多人聚在一起歡呼。不管日月影梭,尋一份喧嘩,找一段快樂,在幽谷中毫無做作的破著嗓子展示人的靈性、我的真誠。
曾幼稚地與老師在詩海中暢談,而今只有對著紅磚綠牆低訴著那本該嘯吼的不快。總感覺有一團褐刺礙著我行進,毛骨悚然,即而心中火竄。恨不能將其活吞,退之也燒個清淨。亂花飛揚,原理失色,斥吼中有人借我一把厚重的板斧。原是鋒刃嘯嘯後,看它挫骨揚灰的,可我轉身了。再也不瞅刺那邊的東西,後來還自我安慰,美其名曰草木亦有情。
窗外總是霧氣繚繞,細絲般滴在試卷上的不知是雨還是昏睡的口誕。不知何時,我開始有上課睡覺的習慣。每逢台上人唾沫橫飛之際,便是我幽會周公女兒之時。我當然喜歡晴天,不是因為睡覺睡得更舒坦,只覺得有光的地方很明亮很溫馨。可我又不喜歡晴天,其實我真正不喜歡的是陽光下那一對對或一群群不知該稱什麼關係的人,而後我心底的一個聲音告訴我,其時我最喜歡那種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八級北風暴雨將傾的天氣,那是一個同姓同學說的,開始我想極力糾正他,可後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天氣。甚至有時想自己天生就歡喜,就應生存在這樣的天氣裡。太多善良的嘮叨我聽不進,還有希望出點洪澇的邪惡念頭。老師說我這是陰暗心理過於自閉,我想說不是,可沒吱聲。我相信老師不需要我的直面回答,在那變大微駝的身影後,我癡笑著像個瘋子。
有人說我就是個不存在。我不相信,便利用停留在教室十五小時的寶貴時間,從最暗黑的角落出發,眼睛搜了一排又一排,像小偷一樣,偷瞄人的滋味很難受。直到夜晚眼睛脹痛,我終於疲憊了。我心中一個聲音默默關心我,而不讓我覺曉的人恐怕在我升天後還看不見。
有人說我活得很輕鬆。例如:我的同桌,後來我便沒了同桌。他走後我一直感覺自己活在雲層中。我開始討厭風,它總想把我吹成甘露或是春霖,濕在土壤裡去肥沃一片青稻穀。我只願飄著,一直到天上最末的六月,十分喧囂,似乎是每一個細胞都炸開了花。儘管在班規戒律的嚴打下,還是有許多人以身涉險。我不敢,很多人說我膽小,我便真膽小了。
有人總問我的成績,自以為是出於一種長輩的關懷。我沒有勇氣猛衝上去猛K他或她,畢竟人家大叔大嬸認得咱或認得咱爸。關鍵是我受不了那種悲天憫人的眼神,搞得像他是施捨我一樣,這樣最摧人心智了。
我一個人在操場中,撐起三根骨絲的木傘,也不聽寒風肆虐,只緊咬嘴唇,哆嗦著上身,朦朧中是後生們各自尋著光亮的身影,沙少間全餘下了腥味。一路轉圈擠出我一身汗珠,眼灼鏡空。天上雲層劃開,白玉環台,心寬心慰,身輕身爽,人在一瞬間便超然了,我再也不願流連在異彩星光中和悠揚的聲樂下死魚般殘喘,只恭敬地接受聖火的洗禮。除去我內心中的大片污垢,重新將我的迴腸蕩氣與飽經銹痕的筆結合起來,用我最新的書法去重建一個希望的魂靈。
我不再想那些困擾我許久的往事,只願用纍纍窪步印出一行人靈的足跡。
窮山惡水總是有的,把握自身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一路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