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冬不比別處。
在這個不喜下雪的國度,似乎也只有刮來的陣陣寒風讓人驀然驚覺:噢!冬天竟也這般急不可耐地來了嗎。
還沒準備好,第一股寒風卻早早地注進面龐,染紅了微暖的腮角,也恰似一抹夕陽,悄悄爬上枝梢的模樣。
曾為白雪皚皚的朔方驚艷過一個冬天,那洋洋灑灑一如雨滴般的霏霏雨雪,亦如棉,亦如絮,柔軟得想伸手去觸碰,把那股柔軟握在手心,就像握住了冬日的微光,而欣喜不已。
可是,比不得朔方,南國就僅僅只是南國。沒有柔軟得直叩心扉又紛紛揚揚的「絮」,也沒有那樣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只是恰如紅豆,鮮艷而明亮,圓潤飽滿地像個小娃娃似的,和雨粒兒般大,卻也可以這般吸引皎皎目光。也只是恰如紅豆生南國所描寫的那樣,這兒,總是熱情滿溢,總是濕熱亦或干冷得毫不掩飾,即是寒風過後,依然草木不枯,容華不凋,燦爛得如果沒有寒風的提醒,還覺著是春風花草香的時節。
在漫漫長冬中,恣意灑脫,任其大地繁榮,也任其寒風過處一直保留著顏色不肯褪去。在這兒升起的早霞與夕陽,都是那麼永久而熾熱好像不會為了什麼而遮擋這般炙熱的光,當真如梵高的筆觸那般勾勒出的好像遠不止於冬的色彩。
這兒,總是斑斕得令人羨慕,無論多麼渴望一場大雪的起舞,卻也會被滿眼絢麗得像花圃一般的大地所折服。是啊,蹲下身,便是一抹綠;一抬眼,是一點樹枝上放肆的開著的粉紅。。。。這樣盎然的樣子,就讓已經被寒風吹冷的雙手重新溫熱,又有何不暢快的呢?
這樣的南國自然是比不得別處。
這樣恣意盎然的南國自然是很好的。
這樣由「紅豆生南國」的詩意而來的地方,又怎麼能不喚起心中柔軟的那處,單單屬於我們的,南國。也獨一無二的,單單是屬於我們的恣意盎然的冬啊。
南國的冬啊。
如果可以,我也想像詩人所寫的那樣,在瀟灑的冬日裡---
「陽光從來不打招呼
翻曬著漸漸蕭瑟的日子
所有的春意盎然
經不起高溫的折騰
從季節深處脫穎而出
一不小心
大地已經冬暖花開
南方的冬天
調皮得就像個幼稚的小孩
說走就走
說來卻遲遲不來」
南國的冬啊,你只需要負責這樣絢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