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周未假了,這周準備回家。一是想回去看看父母,二來是手拮据。其實也就是回家問父母要點錢用,想回去看父母只不過是打個掩護罷了。
與以前回家一樣依然還是清晨,這樣不僅給我回家嬴得時間,更重要是可以穿過沅陵的兩大景觀,一是勝利公園,二是龍舟看台(看龍船比賽的一個大場)。也只有在清晨這個時刻,高級動物還沒有聚在一起,人渣也在熟睡之中。這時候你從這兩處景觀走過的時候,才能真正感受到大自然或者說除人以外其他東西給你帶來的美好。我每次走過此兩處景觀時,都會招來正在做健身操的老同志們投來驚異的眼光,好像在說:沅陵還有年輕人起得這麼早滴啊。”
勝利公園與龍舟看台交界處是兩條向兩邊叉開的路,呈圓弧開慢慢兒又在對面聚攏,圍成一個“愛心”狀,愛心的中間是勝利公園的正門,很是高聳,上面鏤著幾個金文大字:勝利門。可好像從未有人走過正門,因為上面長滿了雜草,長得很是緊密,很是高聳。一般人無法通過。要是姚明來了可能也要怵它三分。所以愛心路就得寵了,這叉開的路成了人們的必經之路。我一般上、下走得都是右邊那務叉路。正所謂“旁門左道”嘛。正門走不了了左道自然不可取,大家和我一樣紛紛擇其右道而行之,必竟都想成為“下人君子”嘛,即便是個人渣。馬屎的皮面它還是光的嘛。
我沿著愛心之路的右道順勢而下來到了龍舟看台,剛從小道中出來的我一下子來到這麼廣闊的看台時,有一種被釋放的感覺,就像便秘了幾天的人,一下子通了,那種快感那種快意,也許只有便秘過的人才能領會吧,好似那句: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偉也。還可用上《桃花源記》中的那句:豁然開朗。
微微的風中夾雜著毛毛的細雨,一同扎到我的臉上,手上,涼颼颼的,再看著遼闊的看台,觸覺與視覺這麼一綜合,就有一種詩一般的意境了。我喜歡這種感覺,正當我享受著這種自我陶醉的意境時。一位老太推著一輛小車向我走來,上來上面裝滿了各種水果。這位老太約摸已有七十高齡,貓著腰兒,步履蹣跚,牙齒也無幾顆,整個上下嘴唇好似兩塊皮搭在一起,中間的嘴裂也很曲折,好似歐洲的海岸線。我正琢磨著這樣的老太怎麼還得自個兒……她子女呢?驀地竄出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叔叔”與那位老太在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只見其中一位“警察叔叔”一腳將老太的小車踹倒,霎時間,香蕉啊、蘋果啊、梨子啊……好似在舉行一次短跑比賽,向四周使勁跑去,有的好像還是長跑。在老太的腳邊鋪了一地。這時的老太雙手向兩側打開,手心向天,雙腿微屈有向下跪之勢,嘴裡喊著天,一副絕望之相。“啪”另一位“警察叔叔”也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就一掌那位老太重重地被推倒在地,那位老太在地上挪了半晌才把上半身用手撐起來,盤坐在地上,回了一下神,猛然又好像憶起什麼,只見她緩慢起身,一搖一晃地走向自己裝水果的小車,她想把小車扶起來,可嘗試了好幾回都是徒勞,於是又俯下身,把散落在地上的水果一個一個地撿起來,往懷裡揣,可能抱著一種能挽回一點是一點的態度吧。
這時驀地又竄出一群大約七、八歲的溜旱冰的小孩,他們個個身手敏捷,你一個他兩的把地上的水果刮分著,在一旁虎視眈眈多時的三個乞丐,也趁熱打起了鐵,一同撲過去與那群孩子爭搶著,而那群小孩並非想吃那些水果,只是在玩兒,用水果向三個乞丐砸著玩兒。那三個乞丐倒是玩了命的。就像餓了的士兵搶著空降的食物,好似一派烏河之眾。老太早已癱軟在地,仰天長歎。
一位中年男子挑著一對籮筐,可能是個賣白糖的,跟那位老太一樣也朝我走來,可能是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當他發現原先那兩位“警察叔叔”用手指剛勁地指著他並吼了些什麼時。他挑著那對籮筐狂奔起來,好似剛實行計劃生育時婦女逃脫動結雜手術一般。但最終還是被五花大綁地上了手術台。這位中年男子也一樣,終究被逮了回來並被那兩位“警察叔叔”練來對付壞蛋的武功,將那位中年男子打得癱軟在地,並且臉上淌著血,胸口好像也受了內傷,一個勁地捂著胸口艱難地咳嗽。他的那對籮筐也被踢得東一個西一個,筐裡裝的果然是白糖,但也被那兩位“叔叔”發怒地打爛在地。我知道那兩位“叔叔”已不是在解決問題了,而是以問題為借口發洩憤怒。後來我問也幾個旁觀者是怎麼回事,影響市容,好一個影響市容,“逼”得兩個“警察叔叔”大打出手,那是何等的武功,何等的英勇,真是活生生的再現了湘西土匪當年之勇,日本鬼子進村之勢。也許是“現場直播”的關係吧。我覺得那位“叔叔”的武功比起當年土匪、鬼子那些前輩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嗚呼!我說不出話矣。正當我用這樣的言詞在內心感歎之時。一群拿著砍刀的少年正追著一個手無寸鐵的黃發少年從我身邊呼嘯而過,追到我的左手邊的對面時,那黃發少年打了個彎又追了回來。就這樣在我面前追了三四個來回,最終那位黃發少年被其中一個拿砍刀的,把刀脫手飛出,刮在了那黃發少年的屁股上頓時鮮血浸在白色的休閒褲上形成鮮明的對比,好像女子在例假期間忘了用“尿布濕”。想到這我不禁“噗嗤”笑出了聲,那位黃發少年也隨著這一聲倒了下去,那群砍少年趕忙撲了上去。我想這一下完了,非成肉醬不可。我用手捂了眼睛沒敢看,過了一會兒只聽見一陣陣哀嚎,但沒喊“救命”。那黃發少年還沒死?我放下手,看見那群拿刀的只是用刀在他身上亂刮,並沒下重手,可能只是警告警告他,但這樣下去還是很可能出人命,那畢竟是刀啊。我想起了那兩位武功極好的“警察叔叔”想讓他們去制止,畢竟他們是幹這個的。可我用眼睛收索了半天也沒見到那兩個人的蹤影,我準備去報警(畢竟免費的電話誰都願打),當我正準備去時。那位黃少年,跪地向砍刀少年求了饒“認了錯”砍刀少年也就停手了。對黃發少年說了些什麼,就走開了。這時我看見那黃發少年的身上、臉上都已血肉模糊,衣服也被砍爛了,從欄處汩汩的鮮血不斷地往外冒,地上也是一攤攤的血,不斷向四周流動,不斷變化著,就像天上的雲,一會兒一個樣。這已經不是女子列假時期的景象了。這是,孕婦破腹手術時,醫生的失誤或是某個醫生在公報私仇。
警察來了,把那位黃發少年拖走了,清潔工隨即也到了,用拖把把血跡拖了幾遍,再衝上幾桶水,地面又恢復了往常。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警察來地那麼“及時”,清潔工那麼“到位”,也是緣於那句,影響市容麼?
太陽這時升起來了,照在大街小巷裡,一切又變得那麼陽光燦爛,城裡又喧鬧了起來,似乎每個生命都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有希望。我匆匆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