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這次考試都不敢去看貼在黑板上的成績。我是知道你的。對完試卷和答案,你早已知道自己的分數,你只是不想和別人比較,不想去看他們考了多少分,你覺得這是隱私。但更重要的是,你害怕面對自己,你害怕結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害怕一蹶不振。
我知道你背書背到凌晨,背到精神崩潰,我看過你在昏黃的燈光下掩面痛哭。
我看過你在寂靜的操場上抱頭大哭,在擁擠的街道上像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流淚抽泣,在高樓的露風口處抑制不住地流淚,發出可憐的嗚嗚聲,甚至在老師面前肆無忌憚地流過淚……每一次都是長期的壓抑,最後終於擊毀最後一道防線,而崩潰,孤獨和絕望。你不會去求救,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只知道什麼都要自己扛,然而你並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堅強。你當然不知道我知道你這些,因為你留給別人的永遠都是很傻的笑容,你總是習慣性地用很孤單的背影和很倔強的眼神去拒絕別人的靠近。
你的自尊心不容任何人挑戰,你的原則不容任何人越界。你熱鬧下藏著冷靜,笑容裡藏著疏離,你總淡淡地望著這一切,盡收心底,留著深夜獨自品味甚至飲醉,你知道世事的芬芳濃郁和清香恬淡,你知道華麗理想現實易碎,你寧願守著一地殘片也不願相信這些都是你破碎的夢,怎麼辦,你不願醒來,誰又能叫醒裝睡的你。你的理想國早已破敗不堪,風雨飄搖,你還在堅守,還在死不悔改,明明已經受傷,已經疼的滿地打滾,還是不肯鬆手。我知道的,這是你的信仰,你唯一純潔的靈魂,唯一的堅守。
可是,你在流淚。
你說,“你不懂我就不要妄加猜測我。”你說,“不要憐憫我,不要覺得我可憐。”說的斬釘截鐵。親愛的,你究竟怎麼了,我沒有可憐你,憐憫你,親愛的,你到底發生過什麼,你真的要把它們植根於你的血肉中嗎?親愛的,你不要害怕,讓我抱抱你,我不會傷害你。
如果,在你第一次受委屈時我在你身邊,多好,你就不會含著委屈,淚漬未乾地入眠,陷入對這個世界的恐懼中。如果,在你第一次痛失親人的時候,我抱住瘋狂顫抖的你,你就不會有流淚不止的習慣。如果,在你第一次進入陌生的環境,第一次考了倒數的時候,我陪在你身邊多好,告訴你你是多麼的優秀,你就不會有第一次崩塌,四天不吃飯,隨便吃藥,在操場上虛脫。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會經歷一些事。當這些事以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臨時會令你痛不欲生,讓你一次次從廢墟裡重生。親愛的,如果你知道你身邊有愛你的人,你還會這麼折磨自己嗎?他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表達。
你都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麼迷人,你低頭寫字的時候有多麼安靜,你認真聽別人講話的時候有多麼乖巧,你來去無蹤的時候有多麼神秘,因為你就是你,有最簡單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
我不會讓你抬頭望一望天空,忘一忘過去,不會給你一些虛假的希望,不會要求你一直積極向上,我知道,這個世界給你的太少,甚至一直在向你索取,我只想靜靜地陪著你,看著你完美的蛻變。日子還很長,我只能陪你到永久。
你的朋友榴
高一:江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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