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微寒的冷風給這座冷漠的小城平添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輕推那扇斑駁的朱紅大門，它就好像見證著滄桑歷史的一生。邁進院子，看見外公獨自一人坐在樹下呆呆的望著遠方，沒有鴿子，有的只是灰鴿色滲著的青雲掛滿天空。落寞的深情中充斥著幾許期待，驀然回頭，瞳孔頃刻間綻放出熠熠生輝的光亮，面部遲緩般的展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我來到他的面前，他拉著我的手來到屋子裡，一路問長問短，還埋怨我怎麼才來看他，嘴角噙著的微笑活脫脫一個受氣的孩子似的，讓我不禁想起外公在我腦海裡曾經的那份回憶。
記憶裡的外公，並不善良，他十分小氣，不僅對待左鄰右舍如此，而且對外婆子女亦復如是，小氣到彷彿錢就是他的一切，誰要是問他借錢，準是退三捨，彷彿是躲瘟疫一般。思緒被外公的聲音拉回，已經不止一次的問我：“你媽媽回來了嗎？什麼時候來？怎麼還沒來......”我一一向他解釋，可他幾乎都聽不見，我盯著電腦屏幕默不作聲，他也不說話，別過頭望窗外蜿蜒的水泥路，目光深沉而憂鬱，不細心的我發覺他神情中滿滿的期待。他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望望窗外，不是地踮起腳尖來張望個不停，像個等待糖果的孩子一般，每當有行人路過，他的眼睛就會突然一亮，隨後又黯淡下去。
當母親來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夕陽背著萬水千山的鳴瑟，掀開夜晚的幕簾，暮色四合，綻放屬於夜晚的寧靜。我責怪母親來這麼遲，外公卻隨口說小孩子知道什麼。我頓時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外公欣喜的表情，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湧上心頭。
風燭殘年的他如同一枝飽經風吹雨打的枯枝，怎麼堅韌，終究無法支撐著歲月的滄桑。
唯有那份來自心底的真情，讓冷清的小城不在充斥著陰冷的氣息，直到冬陽暖人心。
初二:曹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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