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清似明,似動似靜,
似匯似溢,似柔似勁。
——題記
有詩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誠然,西湖的水確是耐看,耐尋味。可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天下哪一處的水沒有豐富而玲瓏的性格呢?
柔情似水,水給世人的印象莫過於一個“柔”字了。癡情寶玉有言道:“女兒是水做的骨肉。”他將水的柔賜予了多嬌的女兒們,抑或是女兒們的嫵媚展現了水的天賦。
現實中,我們對與美景的評價不外乎是:“山水宜人”、“山清水秀”、“依山傍水”等等,彷彿這剛毅的山非要配上柔美的水才有意味。放眼望去,那涓涓細流,清靜靈動。那汩汩山泉,蜿蜒蛇行,無不彰顯著水西施般的氣質。當你置身與山林野際,耳聞鳥曲風歌,目會湖光山色,頓覺心曠神怡,天高地迥,殊不知當年的俞伯牙鍾子期也是感同身受,這才有了《高山流水》的美妙樂音,流暢,動聽,輕柔。
水的柔有回清倒影之美,有浮光躍金之美,有如鳴佩環之美。然而,水的性格單冠上一個“柔”字是遠不及的。諸如: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等這類的水,怎一個“柔”字了得?
中國的書法講究行雲流水,圖得是個飄逸中帶著力道,在紙上揮斥方遒,也要柔中帶剛。溫柔只是水的表面,其內心所表露的剛強也為人所驚歎。像青石板上點點小坑,水滴石穿;像太極功夫,剛柔並濟。
再看自然中的水,也有硬漢的一面。漫步於山腰,峰迴路轉,唯聞隆隆作響,眼前是一座瀑布橫於山崖之巔,所謂“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清流激盪,浪花飛濺。細觀湖中,溪中的岩石,無不光滑圓潤,原先稜角分明,堅硬剛強的石頭,在水經久不息的沖刷下,已然塑成了鵝卵石,可見,水的力量絕不孱弱,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水之功需時間的累計,方能顯現。
由此觀之,無怪乎道家學者鍾情於水,常以水寓理,且有言:“天下柔者莫過於水,而能攻堅者又莫勝於水。”水之大成,是集剛柔於一體。人若是有了這般性格,也該是集大成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