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我的母親,我就總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不是因為母親長得漂亮,也不是因為她多麼出名,而是因為她是一位勤勞的典型的農村婦女。
大概是十年前,在我剛進幼兒園的時候,父親的生意做得不像現在這樣大,卻要養活包括奶奶在內的一家七口人,還要供我們姐弟幾個上學。這樣的擔子並不容易挑啊!
於是,母親向人家租了一塊地,在上面種起了莊稼,這樣能增加一點收入,來補償巨大的家庭開支。記得母親種的最多的就是蕃薯。在那一塊並不很大的田地上,母親種下的蕃薯卻似乎一望無邊。她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澆水,鋤草,噴藥。那一副上百斤的擔子把她本來就不高的身體壓得更矮了。
每到蕃薯收穫的季節,母親更忙了。天還未亮,她便不見了蹤影,留下的只有那躺在爐上的發出輕微“嘶嘶”的一鍋粥。母親每次都是這樣,煮好了粥就荷上鋤頭到田里去。她要掘滿兩大筐蕃薯,然後用車推到市場上去吆喝。這一番折騰最快也得八九點鐘才能完全結束,也就是說,母親的早餐得八九點鐘才吃得上。
我們姐弟幾個見母親那麼辛苦,連早餐也顧不上吃,覺得挺心疼的。一番商量之後,我們決定,以後每天上學前到田里給母親送早飯。從那以後,我們幾個都比往常早起個十來分鐘,扒完各自的兩碗粥後,就結伴到田里給母親送粥。
還沒走到田里,我就老遠地看見母親穿一件背心,頭戴一頂草帽,在晨光中揮動著鋤頭,把深埋在土裡的蕃薯一個一個翻出來。這掘蕃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更何況是連續地掘上兩壟呢。
那時候我常想啊,要是我個子長高點,力氣大一點,我就能幫母親掘蕃薯,她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可是我真的太小了。連把鋤頭都揮不動。我和姐姐只能在田壟上站著,靜靜地站著,久久不願離去,好像多站一會兒,母親就能少出點力氣一樣。許久之後,母親才發現我們的到來。
“娘,我們給您送粥來了。”我大聲喊道。
母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好!先放在一邊。你們快點去上學,快遲到了吧?”
“你快把粥喝了,要不待會就涼了。”
“等一下,兩壟快掘完了。”
我們一直等到母親喝完粥才離開。當我回過頭再看母親是,她正彎下腰拾起剛剛掘出的蕃薯,拍去泥土摘掉根須,小心翼翼地放進籮筐裡。
我們越走越遠,母親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最後消失在逐漸逐漸強烈的曙光之中。
現在,母親早已不再種地了,但她仍是閒不下來的,一邊要忙家務,一邊還要幫父親張羅店裡活,每天都會忙得焦頭爛額。
說到母親,我總會有個疑問:母親是屬豬的,可卻像牛一樣任勞任怨,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