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讀曹禺的書是在初二的時候,看他的《雷雨》,那個在眾人口中所流傳的叫好的如同雷雨般的女人周蘩漪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深刻印象,就是一個女人,一個運氣並不怎麼好的女人。所以在初三時又重讀了一遍《雷雨》,還是沒什麼更深刻的感覺。於是便放棄了讀第三遍的想法。時隔一年,再次讀起曹禺的書,不是《雷雨》,而是《日出》。也許曹禺喜歡寫女人,也許他喜歡把自然現象寫作書名,也許她喜歡把這些女人寫得像那些自然現象,所以在周蘩漪和陳白露身上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不可否認,他喜歡寫得那些東西都寫得很棒。不知為什麼,《日出》帶給我的感覺遠比《雷雨》要強烈的多。
這個名叫陳白露的女人應該也算是一個悲劇人物。從鄉下來到城裡,在旅館住著,一住就是幾年。憑著自己美麗的外表,為了錢,為了舒適的生活,更有可能是為了娛樂,她一直在「玩」,和別人玩著一個生存的遊戲,但更多的時候是被當作玩具來消遣。李石清曾經帶著仇意酸溜溜地對自己的妻子說:「陳白露是什麼東西?舞女不是舞女,娼妓不是娼妓,姨太太不是姨太太,這麼一個賤貨!……」穿梭於上流社會,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身邊還圍著一群有錢的少爺、老爺,但卻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心理上的地位正如一個下等的人,這可能就是陳白露的悲哀。
這也許就是那個時代那些女人們的悲哀。
中國的女人歷來是逆來順受的。至於反抗的女人畢竟只有極少數,而大多數的女人就委權於生活之下。它她們所謂的人生就只是安定舒適的生活。陳白露這樣的女人與傳統的女人有一些不同。她們所尋求的生活不止是安定舒適,更要豪華奢侈,同時又帶點刺激。可以玩,可以鬧,可以遊戲人間。但她們所獲得的僅限於此,她們可以玩可以鬧,但卻不能得罪身邊的任何人,她們只被當作「開心果」;她們可以遊戲人間,但卻不可以有真感覺。所以,她們得到的永遠只是物質上的,永遠得不到精神上的安寧和舒適。那些花容月貌的女人在當歲月逝去時,她們便沒有了資本,年輕時那些虛幻的地位和生活將會不復存在。她們或許會找一個「老相好」嫁做當姨太太;或許會回到當初屬於她們的地方度過晚年,在老得走不動時,躺在搖椅上想著曾幾何時自己是何等的「風光」。或許她們之中會有許多人像陳白露一樣在最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想離開這樣的世界,卻逃不掉,也走不了,倒不如帶著這個美麗的夢離開人世。
而她們是有感情的,周蘩漪也好,陳白露也好,她們的感情往往比一般的人、一般的女人要豐富、細膩的多。但為了生活,她們總要把自己的最真、善、美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深處,就像是壓在一個陳舊的木箱的最底層,不想去觸碰它,也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天天用一種另自己陌生的態度行為去對待別人,久而久之倒也成了習慣。只有在不經意找到了一把鎖開啟了木箱,在不小心時看到了那一份真實情感的一個角,再把它一點一點拉出來時才發現原來屬於自己的感情仍然完好無損。就像陳白露遇見了方達生,遇見了小東西。這本是值得高興的,卻因為如獲至寶的珍惜這份感情而變得猶豫、左右為難。也許這才是那些女人最大的悲哀。
白露,二十四種節氣的一種,這個節氣表示天氣更涼,空氣中的水氣夜晚常在草木等物體上凝結成白色的露珠。陳白露的人正如她的名字。聽上去像是象徵著日出,年紀正是上午,卻在太陽剛升起,照得正亮堂時,匆匆落了下去,給人一種寒意。虛是日出,實是日落。陳白露的悲哀便是《日出》傳達給我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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