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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引魯迅——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一、
這篇文章題目的來源是從一位園丁的口中採擷為名。
期中考後,輒意味著莘莘學子又經歷了一次教育制度規定的測驗。
“朱老師,你說這個學生的試卷該不該給分?”年庚緊逼半世紀的廖老師破口而出。
聲音的濃度彷彿被其他閒暇老師的嘻哈聲溶劑淡化了。
朱老師隱約聞之,“什麼,什麼啊?”又遲疑了半晌,聳聳肩,瞥瞥眼,雙手作出沒收到的姿勢。
張老師生怕這次濃度不夠,亟亟加大分貝添加溶質,說“就是這裡有個學生的一道題,按道理是對的,可是他格式有點錯誤,你說給不給分他”邊說邊搔首。
話音剛落。
“哪個班的?”朱老師離題的問道。
“2班”(此班為重點班)屬男性的廖老師,用如飛吻般的溫柔飛了一個吻式的話給女性的朱老師,但還是揮之不去男人的粗獷。(現在我才知道人的性格和姓別有關聯)
想不到性廖的話居然一觸即發,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別的女老師翻著白眼瞪著,對貌美如花的朱老師既妒忌又怨懟,恨不得把西施的臉移植為己。
朱老師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喜笑顏開,快活了許多,差點做活神仙。
“別,可別加分給他,要加分就加分給普通生。”擺出正經的樣子。
在旁邊不遠的另一位老師像一生沒發過言出風頭,嚷道“重點班的就應該嚴加看管,別寵壞了他們。”並用手指抖了抖肯定了她的話。
廖老師覺醒了似的,“重點班的一律沒門,加分便其反效果——驕傲自亢。普通班的嘛。。。”苦思著下句該用什麼成語,須臾,“加點分給他們,高興,高興。”完後,恨當年省錢沒買詞典。
莞然一笑,點點頭,朱老師表示肯定。
片刻,廖老師又嘻嘻哈哈的搔首笑著,自豪的覺得不被他們看穿。
其餘的老師聞風而來,像都知道些許,齊鳴:“對,對,對。”像電視劇裡預先排練了的那麼諳練和逼真。
辦公室頓時成了市場,更像百花齊放。
以上的都是我親視親聞親身體驗所知所懂所悟覺的。
因班主任要干“大事”,派遣我和幾個男同學(隨意叫的,並且當時我們的成績趨下坡勢)去老師辦公室批改期中考的試卷。想不到成了間諜。
二、
寒牖數年,未入紅塵,便知天下事。
現在的教育制度真是令人髮指,憤懣怒冠,讀書十年滄桑,只為那次千軍萬馬殺渡橋。
在學校又有另一種制度。什麼不搞就搞個階級,讓你從小就知道什麼是現實。我現讀求知場所就是一個典型學校以及典型現實。一個年級分成三個層次,最高層的——讀書極端厲害,最底層的——讀書極端差勁,夾在中間半死半活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另加有錢有勢有關係。你有錢有權有關係的就好過,反之,死了沒人知。
在某次升國旗儀式時,兩手貼腰,攏腳直立,雙眸四十五度瞻仰國旗,不遠處有個開門見山可直視無礙的裝飾銀屏,屏幕上有兩橫電子繪出紅色的楷字“學生為學校添光彩,學校為學生搭平台”所謂的“平台”就是:滌蕩出優劣好壞之分,優好一個平台,劣壞另一個平台,還有一個擁有任選前面兩個平台特權的後台。
我一時頭裡灌滿了霧水,不知其解?
“學校用這樣一個高考戰術和教育政策是來提高昇學率”我同學說。細細咀嚼還真讓我同學掌握了這個少數人知道的真理。
至於“學生為學校添光彩”拿普通班來說,盛產活躍分子,名聲顯赫,不是因為成績好,而是因為紀律差,這當然不怪他們,要怪就怪學校,搞什麼三六九等歸類,這不是明擺著排擠差生,傷差生的自尊心嗎?三個差生一台戲,難道他們還指望我們頭懸樑錐刺股為學校爭光嗎?沒門!再拿比普通班高一個階梯或高二個階梯的重點班以及F班來說,亦盛產活躍分子,名聲亦顯赫,不是因為成績紀律差,而是好,這當然歸根於學校的明智抉擇政策,領導的豐腴神經脈絡,優等生才能負勢競上,爬得更高,至於危不危險沒人知。
學校的領導們可厲害,可睿智了,猛於虎,狠於狼,狡獪於狐狸。他們用這不平等的分高低級班,不僅可以提高學校的升學率,手緊了,還可以讓它不緊呢!可謂名利全收,不堪甚言。桑拿、KTV、陪女人SHOPPING,何樂而不為,不亦樂乎也~
教師們也前仆後繼,上級的領導得到了一定的帶頭作用。比如;一個高級明星做某種產品的廣告並且親身試用,群眾會不管產品好壞,盲目的買了再說。教師IQ低不懂得或見識短沒接觸過儒家創始人孔子的教學主張“有教無類”固然更不用說下句“因材施教”所以他們盲目信任聽從上級的領導。(不排除別的因素)當他們與孔子會晤或接觸孔子材料,談到這個哲理時,他們有個好理由:大清皇朝乾隆給了個孔子為“萬世師表”稱號,他們恨時生晚後,只有一個共產黨給他們的“師表”稱號。所以他們可逃脫對學生的責任,因為他們的稱號前面沒有“萬世”“千世”“百世”顧名思義也沒有這個“有教無類”的義務。
談到這,我想起了另一個親身體驗的事情。
三、
初中也有開重點班什麼班,我當時因親戚(這指很親的)在當地初中學校任了一官半職,本是普通班的我,卻一個跳躍性的飛騰,插入了重點班。那班主任可是對我頗大偏見,沒轍,誰叫我有後台。經過了教育的第二重門後,我順利的進了現讀高中學校,沒去覺得如世外桃源,去了才知是荊棘監獄。現實籠罩著本已陰晦的校園。迄文理分科後,“F”“重”“普”亦少不了。好不容易千里之外弄了個親戚(跟上面那個“親戚”天壤之別)在教育局的,因他托人有誤,老師古板死不憐收,我又與普通班重逢。與那位重點班班主任有過這樣的對話,另外還有一個親戚委託辦事的人也在場(下面的情節足以證明他是個偽人):
嚴肅的殺死人的眼神望著我,吃了鐵似的“你真想來我班嗎?”那位姓賴的班主任鏗鏘道。
我因知她的教學方法——魔鬼練兵(諸如此類的詞都可以),斟酌了幾秒光景。
“可以去別的重點班嗎?”我對著委託人(現任眾多主任中的一個)
“不行,就這個了,我不再找別的班主任了。”得意洋洋答覆了我。
重點班班主任性賴的說:“你得考慮清楚,你也知道有很多人來到我班就走了的。”“不信你可以找到當事人×班×名。”
她趁熱打鐵,愈來愈烈。
然後,接著說“要是你去了我班,我天天找你麻煩,沒事找事,就針對你。”姓懶的微露了本性
她生怕我去她班拖後腿,就用各種理由來塞得我鴉雀無聲。
“就這樣咯,你想去她班就和她說。”那主任摸摸像孕婦六個月大的肚皮肯定道。點了只上等的香煙,隨煙揚去。
在官場裡誰最大顆,誰就厲害,所以姓賴的班主任,在校主任面前比和我在她面前更離譜——噤若寒蟬。
那主任翹著厚大的唇走後,只剩下我和那個母老虎了。
我手腳不時地抽搐。引狼入室夠可怕,可這是虎更勝一籌。
兩個人了,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不說。急了可能魚肉。
那位重點班的班主任直攤牌:“我就是不收你,不管怎樣你都進不了,”
“就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我連乞求的都用上了,效果全無。
“不收”她意志比改革開放還堅決。
“成績我可以慢慢趕”語氣超低的說。
“不行”語氣更加堅決不催了。然後,她用了個完美無缺的比喻終於塞住了我的口,“你想想,一個人穿著長袍跑的快還是短裳?”
“短的啊!”我無意的回答。
“那就是,本來我班就有幾個差生,再加上你的話,我豈不是穿上長袍和別的班賽跑”她停了下,暗意讓我思考思考,又倉促的說:“很顯然,是穿短裳跑得更快。”
她好像教我做題,要我弄懂她教我的方法似的,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看她那樣,敷衍了下她,便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下她又氣又急,略帶喝叱:“我就是不收你”表情跟鬼沒什麼兩樣。
我無語以對,咬了咬牙。
緘默了霎時後。她的生命像已到時辰了,要趕著去投胎,甩頭撇走,儘管她身影被黑暗吞噬,但還是可以清晰的聽到她那孤傲的高跟鞋發出的“格,格”聲。
旦日,我憑著委託人主任的那句話,再去找那位重點班的姓賴的班主任的時候,很巧在樓梯遇上,我對她說:“我去你班”,不知啥,當時她笑著像花一樣,我以為報喜訊。“換不了班了,級長說不可以換了。”我有些急:“為什麼?”頭顱多了很多問號。她回答:“就是換不了了,你去問他吧!”(她的言行舉止鞏固了我上面那句“人的性格和姓別有關聯”)說完,裸露暴牙的笑,牙都快掉了,又再次笑得像花一樣。我一生第一次見花能在一個季節裡開兩次的。
拔腿跑到德育處(教育學生、家長的場所),正好那個親戚的委託人還在那,我喘著粗氣的質問他:“主任,換班的事~”我拉長了最後一個字,赧顏頓顯,挪了挪腳下的高級裝修地板。接著說:“怎麼現在又不可以換班了?”他沒看我,像專家一樣研究他的什麼門什麼窗之類的雜誌。然後不耐煩的說:“不可以換就不可以換咯。”我被急暴了,扭頭就閃,心中怒火燃著幾個字“總有一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經歷幾次波折後我醒悟了,衷心的祝那位穿著短裳的母老虎一路走好,以及那位親戚委託的人能堂堂正正的做個偽人。
後記:我不希望這篇文章因為批判鋒芒的存在,就拒之門外,投稿無路——一個忠誠筆者的傾訴。
廣東省河源市東源縣東源中學高二:劉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