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鴉雀無聲,樹木們無精打采地蹲著。一片悶氣籠罩著整個宿舍,大家都光著膀子,不敢輕舉妄動。這鬼天氣,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一身大汗。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悶,得意得傻笑著。
來學校之前,爸爸死活要我帶上那件大棉被,而我卻說什麼都不肯。為了鬥氣,我還故意跟他吵了一架並且放下一句話:凍死都不用你管,然後就揚長而出。
正當我還洋溢在“勝利”的喜悅中,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衣架互撞的叮噹聲,伴隨而來的卻是一股股刺骨的寒風,豆粒般的雨點從天而而降。頓時,宿舍內溫度急劇下降。相對來說,我的心情也360度大轉變。大家紛紛穿上衣服,拿起已備好的棉被,躲進幸福而又溫暖的被窩裡。而我,卻只能像條蛇一樣捲成一圈在床上掙扎著,懺悔著。
一覺醒來,天氣還是那麼冷,雨還是不捨得走,老天似乎還不肯原諒我。起床後,短短的幾分種內我斷斷續續打了十幾個噴涕,八成昨晚著涼了。我真的很可憐,連自身肉體都不肯同情我。在去食堂的路上,我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一手抱著一個大袋,一手打著雨傘。雨傘的大半部分都遮著那個袋子,整個人的右半身卻被雨點砸著。他轉過頭來,三步並兩步地向我走來,遞給我那件大棉被還有幾件冬服,並從褲袋裡拿出幾包感冒藥。他滿臉都是雨水,頭髮和褲管也都濕了。我很意外,但令我更意外的是,他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地罵我,而且還說:天氣轉涼,多注意一下身體,裡面有幾包感冒藥,家裡還忙,我得先走了。對著他的背身,我從內心最深處的地方喊出一句:爸爸,我錯了。任憑眼淚像開了閘一樣地往外湧,我已無力拭去。在我臉上已分不出雨水和淚水。爸爸已漸行漸遠,身影也越來越模糊,但我會永遠把爸爸的身影刻在我的心中。
父愛時時刻刻隱藏在你的背後,它會在你需要的時候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