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出一首譜,一首譜,譜出歌的一生。
一首歌,不管是華麗也好,庸俗也罷,他終究是一首歌,一首唱出自己的歌。
我想為自己寫一首與眾不同的歌,用自己的指尖,在五線譜上畫出分明的符號;用自己的腳尖,隨著五線譜,旋轉出獨特的舞步。
但是,我怕。
我怕太分明的符號會引起眾人異樣的目光;我怕太獨特的舞步,只剩我一人隨著音樂,落寞起舞。
我想用自己的嗓音唱出自己譜的歌。華麗的歌聲隨著旋律繚繞在人們的耳邊,縈繞在人們的心頭。獨特的樂曲隨著風遠行到世界每一個角落,飄散到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個角落的人們陶醉在樂曲裡。
但是,我怕。
我怕越華麗的歌聲越短暫,我怕越獨特的樂曲越不能讓人接受。
有誰能夠借我一個舞台?讓我踏著凡高的畫作,伏爾泰的勇氣,貝多芬的毅力。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終於,我爬上舞台最頂端,我以為那裡會有鮮花,會有掌聲。但是,沒有,有的只是無邊的黑暗,有的只是那死一般的寂靜。我害怕了,之前成功的喜悅換來的只是無盡的恐懼。我退縮了,我想逃離這恐怖的舞台。
有人拉住了我的手,那是一雙粗糙的手,卻很溫暖。我看見了隱藏在黑暗的那雙眼睛,那雙默默注視著我的眼睛,是那樣熾烈,是那樣專注。彷彿我是一個發光體,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孩子,沒有人獻給你鮮花,我們會第一個拿著野花走上台;沒有人給你鼓掌,請你第一個為自己鼓掌,而我們將會是第二個。
這些話像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給了我力量,這是勇氣,愛的勇氣。
我來到了舞台中央,對著黑暗,對著寂靜,開口唱出了自己的歌。歌聲華麗又獨特,它在黑暗中旋轉著舞步,飄散在黑暗盡頭。
歌畢,曲落。
舞台,還是黑暗,還是寂靜。
但這已足夠,我含著淚,帶著微笑走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