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隨想生命才更加精彩,更加充實。
天空中雲煙氤氳,我一個人行走著,期盼上天降一場瓢潑的大雨。這個地方已好久不見烏雲密佈的景象了。有時下一點淅瀝的小雨,但是根本不會讓人感覺清爽舒心。真想夢迴千年前,獨自泛舟在蘇州的河裡,因為大家都說蘇杭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更是使我對她充滿嚮往。這三吳都會、錦繡之城、江南水鄉,東方園林的代表,在美國國慶二百週年的時候悄悄度過她兩千五百歲的生日。她不會對外炫耀什麼,不會大肆宣傳什麼,靜謐,柔美足以讓世人稱讚。想起江南的雨巷,“丁香空結雨中愁”應該是南唐中主給蘇州量身定坐的,那絕對是美輪美奐的景象,要不戴望舒不會那樣讚美。只可惜現在我無緣一會。真想不透地域差異不會如此之大吧。邊走邊想不知道是否此刻蘇州也有個孩子正和我一樣考慮江北有何讓她如癡如醉的風光。
就這樣走了一會,天空有些陰沉,但是感覺完全沒有下雨的樣子,只是有點熱。我知道全球氣溫變暖已成為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的頭號環境問題,在加上厄爾尼諾現象,2007年氣溫應該是史上最高,可是怎樣也影響不到我們山東內陸地區吧。但是今年這個時候的確比去年熱了好多,揪其根本這應該是工業發展的問題,隆隆的馬達聲給人帶來方便的同時也帶來了災難。我慶幸臨沂不是一個發達的工業城市,這樣雖沒有蘇州的清秀雋永,也不會有嚴重的溫室效應和降臨酸雨的現象。現在城市的發展都在追求表面的繁華,樹起一座座樓廈就以為自己很美,發展很富裕,卻很少講究人與自然的和諧。我想和諧社會的構建應該改進些不好的現狀。此刻天氣好多了,我想很快天空會變得稍稍明朗些。
一直都是這樣,只陰天不下雨,而且雲朵總是漂浮不定。好像我也是很不安定。其實校園裡空閒的地方並不很多,我只是不喜歡室內的糟雜,一個人走著,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感覺挺好的。我喜歡這樣,有時淺吟低唱唐詩宋詞,想一想舊日的時光。馬爾克斯說記憶是條沒有歸途的路。我不相信他,因為青春的記憶或是羞澀或是無所拘束,都是率真的,都是人生歷程中寶貴的財富,那是值得回首的。曾經我向同學說起,他們說我連獲過諾貝爾文學獎的大師的話也不信,我告訴他們因為我信馬克思,他和馬克思有差距。其實都是玩笑話,大家明白我這個人。
走了一會去打電話給媽媽。她說在蒼山發現不明病毒,在市人民醫院治療無效的12個小孩死亡,全是七八歲的孩子。我震驚了,我想這對本地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對中國人來說又是一個挑戰。我想孩子的家長現在都是撕心裂肺的劇痛。人生是一趟苦難之旅,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經受如此苦難的打擊呢?我走出校園商店,開始往宿舍裡走。
忽然一隻手落在我的肩膀上,說:“想啥呢?”我看了一下原來是筱幽,把事情給他一說,他也震驚了。我說:“不只如此。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這傢伙算了吧。”此刻我真不知該往下說啥了,我的心裡充滿了悲傷和恐懼,我真的害怕。
宿舍裡是沒人的,我進去之後翻開一本唐詩,不知道那句“心端千萬曲,悲來卻難說”用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是否合適。這個世界有好多事情是我們意想不到的,不過這絕對不在情理之中,誰也不願如此。天不下雨總是陰沉就罷了,但是不能在人的心裡留下一塊陰影。這一小段時間我想了好多,好多,心裡經過好幾次矛盾的反覆,可能我想得太多了,也許病毒沒那樣可怕,終會得到控制。我不再想這些,看看窗外天空已變得明朗。也許我該好好一下感謝自己,內心又變得充實了一回。
也許生命應當如此,經歷一些是很有利於自身成長的。泰戈爾說:“只有經歷地獄般的磨難才能煉就出創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會彈出人間的絕唱。”我可能不會經歷什麼大的風浪,現在也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歷,但是一切需要我來用心感悟,一切都要以一種自然的心態來面對。任思想像一隻雄鷹,恣情地翱翔跑在蔚藍深邃的天空。忽然想起那首詩:
我的心,這只野鳥,在你的雙眼中找到了天空。
它們是清曉的搖籃,是星辰的王國。
我的詩歌在它們的深處消失。
只讓我在這天空中高飛,翱翔在寂靜無限的空間裡。
只讓我衝破它的雲層,在它的陽光裡展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