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變得老土,但天氣就是這樣。並且,陰暗的天氣總有陰暗的結局,雖然並不一定與你有關,但它還是在某個角落發生了。
在睜眼之前,雪就開始降落了。地上濕濕的,都是融化了的雪。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已經積起了一灘灘的水。而到中午快要放學時,數學課的窗外漫天飛雪,鋪天蓋地的白色雪花已經由清晨的小小雪粒變成了此刻的厚重鵝毛。公路上的水在凹陷處彙集了一個上午。在回家的路上,一輛輛減速慢行的汽車從轉彎處的大水坑中駛過。水坑中的污濁的泥水幾乎沒過了一輛大眾車的半個車輪。一輛飛速行駛,一路上不停地向其他車輛潑灑污水的出租車在經過這個水坑時很誇張地濺起了半個坑的髒水,飛濺起的水花使半條路上的汽車全都很不幸地髒了濕漉漉的外殼。而那輛出租車在駛過那個水坑後就很可笑地熄了火。真是活該。
下午的雪花不斷地給公路上的清潔工們增加著工作負擔,並且下著下著就變成了雨夾雪。然而,在觀望了兩節課的雪花後,悲涼的時刻還是如我同們猜測的那樣來臨了。維持了一個學期的班級就在此刻開始瓦解。
或許我應該感謝上蒼,畢竟還有幾個朋友與自己在一起,雖然大部分的都和我隔著兩堵牆,或者是一層樓。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很悲傷,很失落。並且開始懷念班主任,開始懷念他的那些被我稱作是我所上過的最棒的語文課。
懷念總是讓人感到傷感。幾乎完全陌生的環境更加加重了這份傷感。我坐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教室中,就要開始新的旅程。然而這一坐,就是兩年半。
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花夾雜著水滴打在我的臉上。我以為上蒼都為我們而悲傷。
班主任曾對我說,你對前途有些迷茫。那是我剛踏進高中的門檻時。而現在,我同樣與以前一樣迷茫。路在何方?
坐在寫字檯前,當耳朵裡迴盪著Farmer的Californie時,雪還下的很大,地上依舊是積了一整天的水。而當她的Pasle temps de vivre響起時,我抬頭一看,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降落,只留了地上一灘灘的雨。
雪,一度的雪花,已經落到了地上,變成了一場雨。雪的痕跡蕩然無存。飛舞的雪,既然落地,那,就作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