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要找點有意義的事情來做了。我不願當一顆炮彈,一被點燃,隨聲巨響,留下的就只有灰燼。或許,成為一顆煙花,騰的一聲,射向高空,俯視著一切,然後,崩的一下子,璀璨的微笑著,變成塵埃,落回土地,開出下一個繁華的季節。
時間的匆匆打破了我的沉思,站在風中的我舉目四望,我看見下班時人群魚貫地從前後門湧出,彷彿那是一道生死門。慢了,就會死掉,快了,就會生存。靜靜的呆在風中,不願意隨波逐流,以平常的心情觀看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或喜、或哀、或樂、或怒、千奇百怪,就似一群衣著各樣的猴子在舞台上盡情地流露著那虛偽的情緒。
人離盡,室空蕩。那個被人遺忘的人還在那個只屬於他自己的舞台上,默默地收拾東西,久久才離去。只留下班裡的看板上沒有擦掉的文字,留下幾隻零落在地上的粉筆,留下被拋棄的垃圾,留下天花板上那嘎嘎作響的風扇,留下一排排被刻畫上各種各樣藝術的桌子,留下那張搖搖晃晃的凳子,同樣也留下了一個站在凳子旁邊被眾人漠視的我。
走出,深呼吸,弄痛了腰,或許,久冥的沉思隱藏著腰酸背痛的預兆。
突然間,一陣陣寒風凜冽,帶著點點雨絲笑折腰,灑落在這座寂靜的小城裡。江南的雨不是一般的多,不是來的一陣陣子,心情也隨之被搞的好一陣壞一陣的。剪不斷,理還亂。陽光透過雲層,條條光柱從中散了下來,來的猛烈,眼睛被射的如火燒一樣。頓時,一種來不及返回雲層的水珠將七色光完美的分解,耀出迷幻的光芒。多時,被蒸發,消失掉了。或許,我就同這顆水珠一樣,在陽光下放出燦爛的光芒。只是,時間久了以後,就會消無蹤跡,像被磨平了菱角的石頭。
寒風吹過,樹葉上的水滴掉落在身上,濕了一點。一路踩著被樹拋棄的樹葉,曾一度想拾起一片葉子,試問它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走到車棚,找到我那輛被寂寞圍繞著而帶有一點破舊的單車,和我一樣,沒有人愛護,銹生滿身。
穿過已老去或正在成長中的大人和小孩,穿過一對對甜蜜的情侶,穿過青磚打底的街道,穿過人潮擁擠的廠門,和那輛負傷纍纍的單車在一起,行使在陽光之下,行使在濕轆轆的馬路上,經過林林總總的店舖,經過一個個紅綠燈的十字路口,經過各種各樣的廣告牌。回到公司,我看到沙龍室已經早已坐滿了前來應聘的人,也有來簽約的,有來面試的,想找個地方坐下,才發現此地不宜久留。就在轉過身要悄然離去的那一刻,發現一副似曾相識的面孔映入眼眸,原來是半年前剛來是認識的朋友,故便痛痛快快地聊了起來,和他談笑風聲中也讓我懂得生存與人脈之間的可貴之處。正如他說的那樣:“工作就像自己腳上的皮鞋,人脈就像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若兩者不可得兼,你是想把鞋子掛在脖子上還是想拿圍巾圍在脖子上呢?我選擇圍巾。”
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宿舍的路上,故友的那番話依然在腦海裡縈繞千百輪迴,不過想著想著,夜暮也偷偷地來臨了,來的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前兆。倪紅燈開始閃爍,路燈將夜晚照地如白晝一樣,這就是繁華的都市,不過與我無關。走過那水泥包住鋼鐵的迷宮,和我那輛不是很殘缺而是很平凡的車子,回到暫時能給我安休的房間。掛上Q,不是重要的問題不回答。風問:“你的網名為啥叫神思?”“像神一樣思索,像凡人一樣生活。”我隨之作答。看完了《熱血英雄》後才感覺到自己又蒼老了些許,曾幾何時也想過讓時間永遠定格在那部戲裡,那就永遠不會褪色,過著裡面一樣的生活。但是,現在已經是一種遐想,是一種回憶,被風一吹便散的回憶。看著這個城市在眼中慢慢地模糊,關上燈,留下桌子上淒涼的檯燈,作為我的聚光燈,鍵盤是我的鋼琴,我就是這個舞台上的主人,用手指敲出這篇文章的每一個字,同時也敲出了美妙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