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外面那個男人會是誰父親?”同桌興奮的問道。
朝令他興奮的根源望去,只見一個皮膚彷彿浸裡豬油又長期在太陽下暴曬的邋遢男子,又黑又亮,手上長滿老繭,褲子也被他滑稽的模樣樂開了花兒,頭頂那紅色的工地帽,使一個農民工的形象定格在我們心裡。
“應該不會是我們班上的吧”!我回答說。
“真希望那個男人下課後能光臨敝室”,同學用很嗲的聲音說。
“切,人家沒錢很好笑嗎?你很有錢嗎?”我不順眼的回復同學。
“我爸爸是XX公司科長,我媽媽開店的,瞧見我今天穿的衣服沒?昨天生日父母送的,耐克的,名牌的”3000多塊,同學說。
“還不是你爸媽的,瞎摻和啥嘛”!我不屑的說。
不過我還是害怕外面的那位邋遢男子會是我們班上某個人的父親,因為我知道,我所在的小學是一座私立小學,大部分都是暴發戶的孩子,也為此,家裡把原來拮据地生活過的緊巴巴的。另外,這裡的孩子有愛富厭貧的觀念,如果那位神秘男子是我們班上某一位人的父親,必然又是一場渲染大波。
一寸光陰一寸銅,村銅難買瞌睡蟲,隨著歡快的鈴聲響起,同學們一陣興奮,不過我想他們更期待的是下課後那位邋遢男子會出現在誰面前領誰回家。
雖然我不希望那名男子是我們班上某一個人的父親,但看著他向我們班上走來,也期待了起來。
近了近了,幾乎已經看清了他帽下的臉。不過更多的是緊張,因為我已經確定了那位邋遢男子會停在哪裡。
他停在我面前,一臉臭汗的看著我。
我緊張的就汗淋離,隱隱約約還聽到同學們在背後議論著。形式可謂劍拔駑張了。
“請問王XX在這個班嗎?”他奶聲奶氣的問道。
大伙更加確定,他就是我父親,便一起架秧子的唱著:“王XX,買醬油,有了媽,沒富爸……”
只見那名邋遢男子漲紅了臉說:“請問王XX在這個班嗎?你父親王董事長臨時開會,我是你父親公司的司機,你父親叫我來接你”有順便做人奴顏婢膝的樣子。
接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給我說:“王總說了,昨天你生日,他臨時開會走不開就沒有給你買禮物,所以叫我給你一行卡,裡面有一萬塊,你隨便買點什麼”。
靜,無人般的靜,當我起身準備離開教室時,發現同學們都用“O”型的嘴巴看著我,不過更多的是羨慕,我想他們此時對我的看法與先前的是判若雲泥。
我直徑帥氣的走出教室,坐上那個農民工的摩托車,一路飛奔回家。
父親如此多嬌,路上飛景獨好,摩托車顛簸在那“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笑道聲奔馳,但我卻怎麼也提不起神,大干30分鐘的車程,那名所謂的司機男人把車停到了我的屋後。
說真的,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只有默不作聲,只見他摘下帽子,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撫摸著我的頭,顫抖的說道:“孩子,爸爸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爸爸…爸爸……我對不起你。
“不!爸爸,有你這樣的父親我已經很滿足了!”說著眼淚便肆無忌憚的滾出……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見到父親正在隔壁種菜,我玩笑的說:“王總怎麼也割起麥子來了,”說著父親會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