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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初冬的時候,天空中飄起了綿綿的細雨。
還在上語文課,覺得天色忽然陰了下來,抬眸望向窗外,看見方才碧藍的天幕已像墨潑灑了般漆黑。不久,就聽見了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很清脆,又很柔美,若有若無。雨聲混合著老師的講課聲,讓我的心歸於平靜。
晚上,放學歸來,一個人走在漆黑的雨夜裡,昏黃的燈光將影子拉的很長。沒有打傘,任雨滴濺在自己的睫毛,髮絲上。忽然,前方的車燈亮了,眼睛被刺了一下,隨即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密不透風的雨織大網,網前面,是一片金燦燦的白,沒有盡頭。你若站在我後面,就只能看見我漆黑的背影,看著我一步步走向光明。然而我終是被光明灼傷了眼,不知不覺,臉上已有一條淡淡的淚痕,淚珠掉下來,和雨滴交融在一起,消失在夜幕下。
回到家,捧著一杯白開水,把頭埋在水杯中,任水蒸氣弄濕了自己的臉。隔著杯子看外面,一切都是模糊的,似虛幻的仙境。聆聽著雨沙沙的聲音,閉上了眼。想到了小時候,每每下一場雨,小夥伴們就會笑嘻嘻的手拉著手在雨裡奔跑,跑著跑著,我們就長大了。日子總是一去不復返,童年的夢漸漸擱淺在記憶的盡頭。
次日,雨還是依舊下著,只是小了些罷。小雨淅淅瀝瀝,親吻在臉上,癢癢的。不寬的柏油馬路上,很少有行人走過,他們打著傘,將自己的面目遮掩了起來,匆匆離開。雨滴打在地上,敲出了一圈圈微波,蕩漾開來。我戴上耳機,放出了付夢妮的雨,恬淡的歌聲迴旋在耳邊——“雨還是玩人的謎底,你在雲上間穿行,來不及反省,愛很輕就無所遁形…”
晚上,伴雨入夢。
又一天,雨停了,天空是灰濛濛的藍,壓抑著人們的心。路上半濕半干,一塊塊水窪組成了一幅清幽的水墨畫卷。我踩在上面,泥點濺在白色帆布鞋上,索性不管了,迎風跑了起來,風撫摸著我的臉頰,吹動了我的頭髮,流淌在我心裡。空氣中似乎有種淡淡的清香,使人透不過氣。閉上眼,靜靜地聆聽風聲,感受陽光的溫度。
下午,陽光透過雲層瀉了下來,晴空萬里,白雲悠悠的飄著,空氣格外清新,風也格外溫柔,這初冬的第一場雨,連著它遺留在地面上的水窪,無聲無息的去了。
雨,墜入凡間的精靈。
初二: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