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兩朵粉嫩欲滴的花兒綻放在高牆上,以我這種大花不識兩朵的人來說,和友人胡扯這是杜鵑,沒想到這‘杜鵑’就這麼光臨這片海岸了,順便帶來了國慶長假前的一日假期。
初三的我們聽到這消息就高興瘋了,儘管還只是上半學年,但所有老師都早早進入了備戰狀態,突如其來的假期怎能不令人激動萬分?
我也因此得了閒,總算從課後的作業解脫出來,陪我家小姑娘玩。
也許小孩都有“不厭其煩”的天性,於是我領著這孩子在前門後門不斷來回跑,她玩得不亦樂乎,我的童心也隨著這悠閒慢慢地露出尾巴。
突然,我們在必經的小巷中看到了一隻貓。夜幕中,我看不清它的五官,只能借人家窗戶透出的燈光看了個大概,那是一隻黃白相間的、身材有些臃腫的肥貓,頭小小的,身體大大的,我彷彿還能想像出那雙幽暗的貓眼警惕地盯著我們,好似隨時準備接受挑戰。
小姑娘見了,指著它激動地喊道:“小貓!小貓!”
“噓——”我把手放在嘴巴上示意她別說話,她大大的眼睛一睜,學著我的模樣,撅起嘴,小小的食指立在嘴前,“噓”出聲。
我無奈地看著她,果然,那隻貓一聽見人聲,扭身撒腿就跑,瞬間就消失在拐角。
貓向來是跑得快的,倘若要追,那可難如登天,我頓時就熄了那顆躍躍欲試的心。
“貓!小貓!!”小姑娘卻不服氣,一隻手不停拉拽我的手,另一隻指著前方,那處空蕩無人,只有“嗖嗖”的早風吹亂了我們的頭髮。
我向來是個頗有文藝心思和童心的人,看著前方的黑夜對尚不全懂中文的小姑娘笑瞇瞇地說:“貓還是要追的,萬一追到了呢?”
小姑娘的確不太懂我這麼有哲理的語言,扯著我的手就朝前跑去。
過了拐角點,我才確定了一件事——貓的確是一種非常懶散的動物。那只黃白相間的帶著點小萌的貓就懶懶地伏在屋簷下避雨,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前肢。
“貓還是要追的,萬一它停了呢?……”我看著這件不可思議的事實,喃喃道。
那毛見了我們,渾身汗毛一豎,又跑了。
它一定不會不會再只跑小小的一段路了,應該是躲到無人尋訪的林裡了。我默默地想,心裡又忍不住有些懈怠之意。
按常理來講,一個人是不會掉到一個坑裡兩次的,除非這個人有點兒傻,那隻貓雖然胖了些,但看起來還是蠻有靈性的。
小姑娘卻非拽著我追尋貓的足跡,眼裡發光。
我休息一天,時間多得很,索性陪這孩子玩個痛快。
儘管我並不以為那隻貓會傻傻地等在拐角,但我還是強打起十二萬分好奇心陪小姑娘探險。
這樣的時光離開了有多久了呢?我還有些恍惚。
然而令我大跌眼鏡的是,那隻貓竟然真的就躲在人家的屋簷下,見我倆窮追不捨,估計在心底唾棄著無聊的人類,高傲地小跑進了林裡。
雨忽然就下了起來,模糊了貓的影子,我趕緊抱著小姑娘在雨中狂奔,但心裡總有一絲暢快和小小的領悟。
原以為探險總該結束,至少到家的時候我是這麼想的,然而小姑娘卻對貓上了心,直喊“貓”,我無力扶額。
她見我不從,作勢要哭,我連忙扯起她的小傘塞到她的手裡,自己拿起傘,牽起她的手,出了門,小巷裡果真並無半點貓影。
我聳聳肩,對此毫不疑惑。
如果一隻貓能三次掉到同一個坑裡,那那隻貓的腦回路就有點兒超出常貓了。
一路撐著傘。小姑娘的傘小的很,她又不會撐,我便將傘給兩人一起撐,甚至為了照顧她默默地把傘移過去些。
多麼偉大的一顆姐姐的心(這個可能需要第三人稱寫或解讀……讚頌一下自己是沒錯的。)
接下來的發展就有點戲劇性了,那隻貓竟然就在不遠處等著我們,彷彿存心在逗我們玩,又彷彿在牽引著我。
冷風嗚嗚地吹,帶來“杜鵑”的消息,雨“啪嗒啪嗒”地敲擊在傘面上,讓我心裡有些發寒。
它見了我們,又是優雅地轉身,飛快地跑了。
我一把老骨頭總算是經不起折騰了,於是彎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我們去買零食好不好?”
於是我就這樣半哄半騙地把小姑娘帶回了家。
貓還是要追的,萬一它停下來了呢?
貓還是要追的,萬一這隻貓傻了呢?
“杜鵑”也難得帶來了我脫離作文真正意義上的領會。
初二: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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