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天。從哪兒吹來的綠綠的風,不疾,剛好把窗簾吹動。希望,一朵朵越過窗戶,掛滿樹梢,恰似那點點新綠……——題記
陽光很暖,還很香,很甜——我們都知道,這是太陽的味道。嗯,還有一股很新的草味。我倆並肩坐在樹杈上。我仰頭望著右上角投來的那米陽光,他照得周圍的樹葉都閃了光;看著,想著,思緒遠飄……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猶記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們都還小,你口齒伶俐,說得一口好故事;那個春日的午後,我們熟練地爬上一棵小樹,並肩坐在樹的枝椏上;樹葉稀疏,陽光隔了樹透過來,在灰色樹影的背景上落下幾顆靈動的,活潑的音符,這就是你喜歡的,太陽的味道;那時春意漸濃,枝頭掛滿了星星點點的,只有小指甲蓋大小的小嫩芽,綠中透著黃,一掐,水靈得彷彿可以擠出汁水來。你掐下一朵來放在掌心,像個小大人似的對我說,這真是春天裡的小精靈!豆蔻梢頭二月初再次見到你,已是初二的開始;那個秋日的傍晚,我與你一同在那片樹林中漫無邊際地走著,心情真是很低落,就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你知道我們很久未見,我有多麼想念你;而當我拚命向你揮手時,你卻依舊表情漠然;我看著你,中長髮及肩,發尾內卷,劉海齊眉,耳釘閃耀,背著黑灰格子的背包……
我感慨,你又是眾多女生中的一個;從你那略帶嫌棄的眼神中,我卻分明覺得頂著亂如鳥窩的頭髮,穿著蒙了厚灰的帆布鞋,終日套著大大的校服的我像個小丑。一路上,你我隻字未語,你沉浸在你的音樂裡,而我仰面看著那枯黃的樹葉被風微微一拂,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又掠過你的髮梢,然後落地——我沉思,我是不是也像這落葉,在你的世界裡轉過幾圈後,就消失得痕跡全無?聊寄一枝春我承認,不論你怎樣對我,我都一直把你看成很好的朋友。去年冬天好像特別寒冷,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還記得平安夜,空守一家,倍感淒清,我抽出在商店新買的明信片……
這一張,春天的氣息——還壓著點點積雪的樹丫上冒出了一點點綠芽,但是卻綠的那麼耀眼,那麼動人;我靈感一湧,提筆寫下,綠綠的小芽是春天的象徵還有靈魂,他們的生機帶來了春天的靈動;今年冬天很冷,但是明年初春枝頭又會冒出小芽,這是生命的蓬勃向上……我把它寄給了你,我還想到了你的笑容,像陽光照進了黑色的山谷,明亮而溫暖。又見枝頭吐新綠對啊,我就很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我兩並肩坐在樹上,雙手搭在一道道粗糙的樹皮上,細細摩挲著;陽光柔軟的一小塊一小塊從葉間透過,映在我們臉上、身上,很是舒服;你微微揚起臉,雙目微瞇,卷卷的睫毛耷下來,一根小樹枝伴著一串晶瑩的小嫩芽落在你頭上,宛若人景合一。……“喂,想什麼啊!”你往我身上一搭,眸子瞪得大大地緊盯著我。“嗯?”我一驚,險些栽下去。“呀,你看這春光多明媚,枝頭的小芽都搶著出來了,你還在這發呆啊哈?!小芽多生氣啊,咱們也要像他們蓬勃向上……”話音落下,你就飛快爬下樹,向遠方跑去,還不忘回頭衝我大叫:“你快來啊。”看著你遠去的背影,那麼活潑有朝氣,烏黑的頭髮束成馬尾,瑩綠色的運動服那般耀眼。
抬頭看著滿樹的小芽,滿樹的新綠,我突然感悟到了一點什麼,對,這抹新綠,是春天的精靈,要把希望帶給我們。“好啊,我來追你。”我爬下樹,向你衝去——又見枝頭吐新綠,迎著春風,我笑了,笑靨如鍍了金邊那般燦爛。
初三:何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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