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冷的冬終會在時光的流逝下回成春暖,幼苗的春天也終會在等待下來臨
——題記
我從小就對父親有一種反感之情,就連看到“父親”“父愛”這些詞語都會嗤之以鼻,因為對我來說所謂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冷漠、嚴肅、只懂得在我犯錯是板著臉教訓我的男人。因此我從不願和他在一起,甚至走近他。我和他之間彷彿有一扇後堪比牆的門隔著,緊閉著的門外是一片雪窯冰天。那扇門永遠不可能打開,我想。於是,我在這扇門上加了一把心鎖。
如花的三月到來,一切都甦醒了。門前的那棵樹抽出了翡翠的葉芽,在春風的吹拂下煥發出了新的璀璨色澤。面對眼前春意黯然,我卻為明天的開學而心煩意亂,無心欣賞。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了,該怎麼辦呢?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去這麼遠的地方,況且是自己一人。到那能適應嗎?我歎了口氣。
——家裡應該沒什麼可當心了的吧?我感到有點可笑,要離開了才覺得一切是那麼值得留戀。母親正在為我的遠行忙碌,進進出出地做準備。可是父親。他會有什麼表達呢?我回頭瞥見了父親的房門,它仍是緊閉的。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失落。從小以來,他都沒關心過我的學習,我的生活,甚至沒給過一句鼓勵的話。就連我考上市一中的事也是在母親說了之後,他才回應了淡淡的一聲“哦”,然後就彼此陷進了沉默。
他真的會在意嗎?還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我卻對此抱以期待。他也許不知道,這十幾年來我是多麼希望聽到他一句讚賞的話,或者一個讚揚的表示,他不理解我內心的寂苦,他只知道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卻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汗血才得到了常考的描寫父親的作文題材;他只知道我越來越有禮貌,卻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溝壑越來越深;他只是有時候會疑惑我為什麼對他如此淡漠,卻不知道他的不表達才是我這般疏遠他的原因。
——至少要提醒他一下吧,畢竟他是我父親。可是,真的有必要嗎?我正思索著,不知不覺我已近來到他的房門前。我舉起了手,卻停在半空無法叩門;想喊,卻喊不出聲。我在門前躊躇著,甚至連舉起的手都滲出了汗。敲,還是不敲?正在我的思想在進行激烈鬥爭的時候,我身體的潛意識告訴了我答案---我的手像是被控制了似的敲了門。“篤。。篤。。。”門發出沉重的響聲。沒有動靜,我心生疑惑,用發汗的手打開了門——原來裡面沒人!我放鬆似的鬆了口氣,四下打量,很久沒進過這個房間了,迎面撲來一股書香,房間很簡樸,一張床,一個書架,還有一張古香古色的書桌。驀地,我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個本子,很是精緻,打開一看,竟是父親的日記本!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想一探究竟,看一看他到底對我是有多麼的不屑不在乎——
翻開第一頁,右上角貼有一張一寸達的照片,細細一辯,竟是我小時候的照片!下邊附有這樣一段話:今天靜兒學會走路了,我看著她那還搖擺不定的身姿,卻很是高興!我感到肩上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了。我不相信的瞪大了雙眼,發瘋似的繼續往下翻:“2013年9月13日,靜兒今天過生日,我確實在太忙兒不能陪她一起過,我很愧疚”“2014年1月16靜兒今天考上了市一中,我很高興,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在心裡默默祝賀她,希望她再接再厲。”放到最後一頁時,上面寫著:“明天靜兒就要去外面讀書了,我實在有些擔心,又有些牽掛。不知她這一走要何時才能回來。”看字跡,還是剛干的,應該是不久前寫的。撫著字語,我已是淚眼婆娑。
我輕輕的退了出來,帶著父親對我隱瞞秘密,關上門,轉身,迎面拂來一陣春風,暖和溫潤,在我帶著淚痕的臉上輕撫。不知何時,我發現我與父親之間那扇門的心鎖被打開了,而此時,那堵原本處在冰天雪地中的門內外已是一副春暖花開。原來門外的春天早就來了,只是我還未發覺,獨自一人在冰雪中徘徊。我推開門,迎著開門後的第一縷春風,我笑了。
——我知道,我的春天來臨了。
初三:東方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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