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寒冬,天氣大寒。
月考肆無忌憚的喧囂過後,鄭重的拉下帷幕。
我默不作聲的蹣跚而來,依舊默不作聲的絕塵而去。
在苦苦掙扎了長達兩個月之久後,太多麻木和無辜的表情讓學校的權威被迫做出了讓步。只是,妥協的前提是放假的頭天要開家長會。
為日不多僅有的兩天假日也要裝扮的這樣不甘和嚴肅。我們皺一皺眉頭,達觀的把想要使用的表情藏在腦海中。
在想到郭敬明我上高二了的文章時,天空陰霾的深沉。他在演講時用叛逆的語氣說:“理科生把題做好就行了,哪來的那麼多思想。”眼前浮現出一大批學生僵硬的思索神情,機械的握筆動作。雨點,突然就打在了我的臉上,冰涼刺骨的疼。
“就連放假也這麼婆婆媽媽,真想飛起一腳,把這種日子踢得屁滾尿流。”有人嘀咕這抱怨說。而更多的人是麻木的流動,面無表情。只有學校教育層面的權威發出的爽朗的笑聲依舊在校園的上空飄動,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期待和預料的掌握之中。笑聲沉甸甸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兩日的時光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是在經歷無數次的感覺自己的生活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天後得出的真理。
於是,依舊是默不作聲的埋頭做題;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對襯爽朗的笑聲;依舊是用空洞的眼睛看看日程,努力的尋找匿藏在日子背後的光陰。只是會在深夜裡,打著哈欠,呷口咖啡,奢侈的佔用一點時間,思考一個曠古難題:喝咖啡怎麼就喝不醉?
月考的成績讓領導內心非常滿意,表面卻不露驚喜。表彰大會低調至極,而研習、激進大會卻開的沸沸揚揚。每個人都很輕鬆的說,我來說兩句,一張口,卻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彷彿真的要講到世界末日去。尤其是年級主任,手裡拎著一袋於課堂宿舍繳獲的各種娛樂書籍和工具,大肆宣揚著高二的生活根本不允許有放鬆的權力。零零落落得有人抬頭看向她手裡的東西。很複雜的表情之後,是一小段的騷動。放眼望去,是普遍於每個人手中的文化書籍。
平靜,塵埃落定喧囂過後的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
高三一位學姐說,高三是競為霸主的時代,而高二是爭做奴隸的時代。不光要做奴隸,還要做個好奴隸。這句話在學生間廣為流傳,但相信不是因為她的文采出眾,因為大多數人聽完不是欣羨而是沉默的表情。
雖然這個言論是在暗地裡傳播,但還是被老師偵聽到了。大概在幾日後,年紀通過教室音響設備組織了一次班級教育大會。中間,年級主任硬生生的差勁了這句話。末了,肯定的說,高二,除了接受就是落後,二者必中其一。
沉默,沒有人抬起頭。木訥的表情在潔白的書頁反色的光芒的映射下,蒼白的沒有顏色。
沉默,自始至終已然注定的沉默。
寫到這裡,我想起了在網頁上點擊瀏覽量排列靠前的一句話,高二是場思想攻堅戰,沒有硝煙,卻殘酷至極,有些許交鋒,卻沒有懸念,在這場戰役中,戰敗方是學生整體。
我抬起頭,前排同學用手正了正高度近視鏡,艱難的看著黑板。我很努力的笑笑,埋下頭,繼續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