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的看著他和她說笑。
身旁的朋友早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了,然而回頭再看她時,卻是怎麼也不明白她,她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
她對著身旁的朋友微微一笑。
“習慣了。”
朋友張大著嘴,什,什麼叫習慣了!?
她微微垂眸,唇角依然含著淡笑,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走了開去,朋友看著她的背影,莫名的心疼。
早就習慣了。自從七年前的交往開始,他就只是敷衍的和她在一起,就連什麼七年之癢,也不過是隨風。
她只是很不能理解罷了,從來就沒有難受過。除了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哭過鬧過,最後在被他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後終於清醒了過來,其實她也沒有資格約束他不是麼,畢竟她也不愛他,一切不過是佔有慾在作祟罷了。
七年,他換過多少個女友,每次都是一樣的場景,可笑的是,依然會有天真的女人被他所欺騙,但她也一樣不是麼。不然也不會一掙扎就是七年。
遍體鱗傷,支離破碎,心如死灰,什麼她都經歷過。
可她依舊不在乎了。
她此生最應該恨得就是那個男人,可是最慶幸的也莫過於,遇到那個男人。
畢竟,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他穿著一身被雨淋濕的風衣向她跑來時的樣子,那時他笑的又有多溫柔,多乾淨。
“啪一一”
可是,那一個巴掌毀了所有的美夢。
就像現在一樣,他還是從不斷的交著新女友,而她,對於他來說,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一個改不掉的習慣。
……
他疲憊的走進家門,鬆了鬆領帶,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屋裡那個溫婉的背影。
忽然想。
其實他並不是不愛她。
只是他對她的愛,早就在這七年之中消磨殆盡了,七年前的那一個巴掌,她眼底的絕望讓他不可抑制的瘋了。
他只是太愛她,愛到想要毀掉自己。
他就是瘋了。嗤笑著一手插進髮絲裡揉著,迷濛間看著她端著粥過來。
“你醒了,你發燒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幫你請過假了。”
接過她手上遞來的熱粥,他望著霧氣有些出神,原來回憶不過一夢中。
“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不回來了。”
“嗯。”
看著她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門,“卡”的一聲,世界就寂靜了。
他想。
他不是不愛她。
……
朋友挽著她的胳膊,在商場裡瘋狂掃蕩著,她無奈的拉著她強制的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又鬧什麼?”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她這個朋友總有用不完的精力。
朋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商場,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可憐兮兮的靠在她的肩上,語氣低落。
“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
她一愣,遂想起那個人,垂眸,輕聲安慰道,“沒事,你看看我,多堅強。”
朋友聽了一愣,旋即尷尬的轉移著話題,她只是微笑,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多堅強。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可以傷她。
明明她不愛他。
……
他還是每天和她一起去散步,每天都和她一起談天說地。
“我們在一起好麼?”
她微微一愣,看著那個握著她肩膀,神色忽然認真的男生,忽然有種難言的感動。
“好。”
她的回答顯得多麼簡單,多麼平淡。以至於他在未來一段時間裡都是戰戰兢兢的,就怕她不喜歡他。
可她的確不喜歡他。
她愛的人早早的就離開了。
又想到了以前的事,又想到了,那個最初,讓她動心的,人。
……
“披上,別著涼。”
那個人是溫柔的代名詞,溫潤的眸是那麼讓人忍不住想要歎息。
就連……她如今的溫柔,也是和那人學的。
“你快回去吧,就送我到這兒好了。”她看著凜凜的夜風,有些擔心的對他道。
他卻是輕輕的笑笑,然後在她額間落了輕輕一吻,溫厚的大掌牽著她的手心。
“別擔心。”
最後他還是堅持把她送到了家門口,然後就在她的注視中消失在了夜色裡。
是消失。
再也沒有,出現過。
……
她輕輕的打開那個陳舊的箱子,裡面是一條黑色的男士外套,緩緩的拿起了,眼裡的懷念和悲傷不禁溢滿。
外套的上衣口袋裡有一方手絹,上面還留著他的字跡,暈染著溫柔,轉角處又帶著筆鋒。
一一對不起一一
對不起。
她不要他的對不起,也要不起。
她貪戀的從來就只是他眼底的溫柔而已。
莫城啟。
怎想戀君心。
……
她又哭了。
他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那個抱著一條衣服蜷縮在沙發上哭的小女人,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說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她不懂。
一一怎想戀君心一一
當年他叫莫城啟。
……
那個溫柔的男人名叫莫城乾,他的同胞哥哥。
那個男人,學的是他的溫柔,所以,從此他換了一副暴戾的性子。
莫城乾從小就愛搶奪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父母,他學著他溫柔討喜的性格討得了父母的歡喜,終於有一天,也成功取代了他的位置。
從此,世上再也沒有莫城乾。
卻多了一個假的莫城啟。
……
他早就說過。
他不是不愛她。
而是,不能愛她。
……
因為那個人,終有一天也會奪走她。
……
可是現在,他已經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了。
因為七年了,她整整念了他七年。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所以七年了,她也從來沒有記住過他。
沒有記住過,那個當初握著她手的人,其實是他。
也沒有發現。
一一怎想戀君心一一
戀的人是莫城啟。
高三:君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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