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漏梧桐,春水洗杏花,劍門斜雨細,古城滌塵輕。」
——題記
雨是個能為每個人伴奏的好樂師,不論是「細聲巧作蠅觸紙」,還是「大聲鏗若山落泉」,都是一種難逢的天籟。聽雨說話,是一種享受,更是一份難得。
聽,那和風細雨,悄悄從窗外跳進屋裡,帶著那在白灰石牆上爬過的漬印,溫柔地在我耳旁輕聲細語,帶著我共同回到從前,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的我,同現在大不一樣,每逢雷雨夜,我都會在被窩裡縮作一團,是下巴可以碰到膝蓋的那種。我會帶著驚恐惶惑,等待媽媽溫暖的手掌,安慰的擁抱。夜裡的雨,輕聲細語,是媽媽暖心的叮嚀,進入我的夢鄉,小時候的夢鄉……雨,如粘濡的蛛絲,織著它輕柔的網,網不住的雨聲,漏濕了童年的夢。
聽,雨聲轉急了。雨水傾瀉而下,響聲隨著雨勢變化,由疏到驟,由輕轉重。是雨又在說話了嗎?它激昂的講述著,它的話語開始激烈急促。它激昂的講述著你叛逆的時光,講述著你如何與玩伴徹夜不歸,只留母親一人在雨夜焦急的等待,講述著你拒絕他人的關心,又或唯我獨尊,一次又一次刺傷父母的心房。驟雨,雲雀似的一瀉,伴隨著來自它的呵責,喚醒了你曾經的記憶,和一路的泥濘。
聽,這次的雨,同以前大不一樣了。是綿綿細雨於天空中洋洋灑灑飄落而下,它輕輕地下著,老也不見要停歇的樣子。學校路上,乾燥的布鞋一次又一次被打濕,雨又在說些什麼?是學校的金桂已然飄香?還是北方的呼喚,等待你去喚醒芬芳?這無邊的雨,你是在替三毛向我傳話嗎?「你總要過去的,經過了無數的雨水之後,我再也不要做一個河童了,我不會永遠沉在水底的,我會在一個充滿陽光的早晨醒來,聽聽窗外如洗的鳥聲,我會再度看見陽光駐留在我的臉上……」
是的,我不會永遠沉在水底的,我會踏上一條充滿日光的大道。雨,你對我說的話很小,小到我要小心地聽,用心的聽;雨,你對我說的話很多,多到裝滿了我的心房。
我,一路成長。
你,一生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