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人說過,成長就是忽然有一天你驚覺時間匆匆,之後回眸往事,竟無語凝噎。
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寫作的靈感卻忽然如拔絲般泉湧,瞬間淹沒了我的腦海。於是我跳下床,向書房走去。
日光燈打開那一瞬,整個屋子被照得明亮如白晝,一種刺痛感瞬間遍佈眼周。於是手下意識地想要遮擋住視線。轉眼瞥見書櫃底下的紙箱。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在這種情緒的催使下,我將那紙箱拖了出來。
撕開膠帶一看,原來裡面儘是些蒙塵的玩具。
我將回憶盡收在一個箱篋裡,任時間就這樣撒落一地塵埃。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我總算取來了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這些蒙塵的玩具。擦到最後卻是無奈苦笑。
一切都是徒勞。這些玩具雖然表面塵埃已被拂盡,卻再也不復當時光鮮。就像這個彈弓,皮筋已經乾裂;那個玩具槍,螺絲掉了好幾個。
塵封的記憶不經意間被勾起。
不禁想起兒時樹蔭下的戲耍,水池邊的追逐,庭院後的嬉戲……那是我的舊時光,徜徉人生道路上,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當初嬉鬧的那些身影,如今也是各自散盡天涯。唯有那只記憶中的紙鳶越飛越高,最終穿越了滄海桑田,構築成時間的碎片。
不禁想起兒時我的眼睛,正如我眼中的世界一般,有著涇渭分明的黑白。大灰狼是壞蛋,小白兔最可愛。
然而,時間的推移使我逐漸明白,世間沒有絕對的是非。黑白之間,還夾雜著許多深深淺淺的灰。大灰狼那般行徑只是為了生存;對於處在食物鏈末端的小草來說,小白兔的行為是那麼可憎。
我不曾想過生活如此複雜,可成長使我慢慢學會妥協,學會嘗試更深入去瞭解這個世界。
或許我是一個念舊的人,但我不會只活在回憶中。況且,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一味感傷未免矯情。
成長給我們帶來的並不儘是悲傷。即便不復當年純真,我們的友誼卻依舊不帶任何功利色彩。從開學至今,身邊的一張張面孔由陌生變得熟稔。那些燦爛的笑靨,善意的調侃,真誠的眼睛,無私的幫助……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如斯,圍繞我身邊的是無處不在的快樂。
而青春燦爛的我們不必為生計擔憂。生活沒有太多雜念,我們擁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足夠的時間放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去追逐屬於我們的、成長的快樂。
若說兒時的我們純潔如天使,那麼那顆童心便是我們的翅膀。成長使我們不得不收起那對翅膀,從夢幻的天空回到現實的地面,學會一路前行。如今,我們正一步一個腳印,走在“人生”這條坎坷的道路上,感受成長給我們帶來的風風雨雨,酸甜苦辣。
有人說感受成長,猶如品紹興的酒,入口儘是歲月溝壑上滑落的若水熬干的味道。那名字叫滄桑。
我卻說感受成長,猶如品一盞香茗,初覺苦澀,細細吮飲,愈品愈甜。
初二:熊潔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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