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風,十月微風,月上柳梢,夜黑星權,塵風啊,能否將這首讚歌捎給遠方的父親?
——題記
小時候,愛夜也怕夜,愛的是繁星綻放的美麗,怕的是如潮般的黑暗。那時,父親還沒有現在這麼忙,每當他下班之後,我都會圍著他轉。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那時候,我跟父親,關係就是很好嘛!我騎在父親的肩上,就像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一樣。父親抬起頭,抓住我的手,寬厚的手掌,總是很溫暖,從手中傳遞到心中的,是一種難得的心安。
每當夜幕降臨,璀璨的星宇漫天綻放,勺子樣的是北斗七星,這裡是牛郎星,那裡是織女星,說到這裡,父親又會重複那個牛郎和織女的故事。每次的情節都不同,那個時候的我很開心,父親也很開心,漸漸地,我會在父親的懷裡睡去。小小的我,高高的父親。那時的父親是我的搖籃。他三十七歲,我五歲。
長大後,越來越喜歡黑夜,黑夜裡我可以想我所想,就算流淚也不會被父親看見。父親也不再有時間守在我身邊,陪我度過漫漫長夜。
之後,我去了另一座城市,父親也輾轉調去另一個地方上班,我跟他之間的關係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親密,記得每次打電話只匆匆和他講幾句,便和媽媽聊起來;記得每次和媽媽講到好玩的事情,電話那頭又傳來他熟悉的笑聲;記得…無形的隔閡,開始讓我和他少了共同語言,簡短的對話後就沒有後話了。他越來越忙,沒有時間給我編故事,沒有時間牽著我的手陪我數星星。那時的父親像一個隱形人。他四十二歲,我十歲。
後來啊,黑夜依舊黑暗,繁星依舊璀璨,時間卻悄然流走,舊事故人也只偶爾心上浮過。父親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或許已經可有可無。或許是我已經長大,或許是他的嚴厲沖淡了我對他所有的依賴。他會因為我的失敗而發火,會因為我的叛逆而生氣,也會因為我的不適而焦頭爛額。北斗七星閃耀的光芒,彷彿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月光下的父親與我又坐在院裡,卻沒有過去的輕快愜意,父親頭上的白髮匯入縷縷墜下的月光,皎潔而又亮得格外刺眼。這時我恍然醒悟:父親老了。他老了,他還在拚命工作,為我爭取好的環境;他老了,他還在時刻關心我的健康與生活;他老了,他還沒有忘記關心我的學習,教育我如何做人。
陽光不燥,微風正好,一首讚歌唱給父親告訴他,謝謝你陪我慢慢長大,說一聲,對不起,因為我,你沒來得及認真地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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