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我放假以來第一個失眠的晚上。
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去思考。
可是,我也沒有理由不去思考。
越來越相信,自己是個矛盾的人。
這種矛盾簡單得像抬頭就能望見的天花板,純粹得不知道能沉澱下些什麼。就如同五十年前我們還說團結一致奔小康,五十年後我們都用欄杆圍護自己的小天地建築自己的小幸福。
生活中,這樣的囚籠太多。
我沒法很用心地去洞察這個世界沉澱的燦爛昇華的陽光蔓延的歲月以及燃燒的年輪。我的心情,總是盤旋在頭頂,嘲笑我的無知譏諷我的無奈。而我無法做任何的辯解,因為知道無法用語言和自己溝通,隔閡存在這頭也存在那頭。
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裡頭是那個夜晚……
我和小樂站在旋梯的彎道上,望著對面的山以及對面山上的飄然亭發出的浮華的燦爛,在濕冷的風吹來的一剎那,我指著最北邊最暗的那顆星一臉正經地對她說,這就是執著。然後,彼此沉默。
說實在的,飄然亭搖晃的燈光與這山裡的恬靜顯得格格不入。那團妖艷讓我看了都覺得噁心,可是它,迎面撲來。(抱歉,我想不出比“妖艷”更好的文字來形容它。)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執著?為什麼要執著?又為什麼要羨慕執著?
那天的月不是很圓,月光也不是很亮。
我知道,黑暗中的我們,沒有了影子。
可是,我們看得到彼此。
沉默的一瞬間,無聲的共鳴融化了所有的語言,刻下了幸福的時光,就在我們轉身時留下的斑駁的足跡裡頭。時間消失了,
像一位垂暮的老人,消失在我們的眼角眉梢,沉澱在我們看似寂寞實則安寧的心底,定格在北極星暗淡的那一瞬間。
黑暗中的我們,沒有了影子。
可是,我們看得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