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出黯藍,像漫出來的茶水。浸泡在天空的陰影下,人的野心在無助滋長。黑夜像一位冷靜的老人,在無盡的黑暗中,探出一雙睿智的眼睛,洞察一切依對於他的生靈。一個白袍的星術師在奔跑,茫茫的黑暗裡,他那身白袍,在黑暗裡猶如白色的火焰,引導著命運齒輪......
我衝進了那片森林,那片黑色的森林,沒有人出來過。我背著弟弟,穿一身黑色的風衣,弟弟在我的偎依下睡了,他笑得一如以往。“不用追了......”依稀能辨清外面有一來光,有些蒼白。我和弟弟是這個王國王子,我叫阿喀斯?修羅。弟弟叫阿忒琉?修羅。
父王曾經說修羅的火焰會引導我的命運,那種白色的火焰引導關我。父王現在或許已經死了,想起他那滄桑的面龐,我的淚打在弟弟的臉上。弟弟醒了,咧開嘴,問:“哥哥,父王去哪兒了?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弟弟天真的眼神不容我無言。“父王或許睡了,那些黑色的東西只是父王......我們要穿過這片森林,修羅的火焰會引導一切。”弟弟還相問什麼,他嘟著小嘴,看著我的淚水在臉上氾濫成災,弟弟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裡滾出什麼東西和我的淚水一起打在地上。也許黑色的叛軍現在正在毀壞我的家,殺戳我的姐姐,妹妹,母親,叔叔......而我卻要逃避,在父王貼身待衛的保衛下,我必須去另一片土地,找到自己的宿命來拯救我的王國。而侍衛們被叛軍殺得精光,我只有衝過這片死亡森林,才能拯救這個王國,於是我清楚的記得,父王的最後一句話:“孩子,去吧,修羅的我背著他火炎會引導你的,那是命運所暗示的白炎。”現在除了我那遙遠卻近在咫尺的腳步留下的只有風,連一聲烏鴉的啼叫也沒有。
肅殺的陰風,籠罩著恐懼,弟弟抓緊了我的臂膀,說:“哥哥,我怕。”我的腳步帶我回到了以前......“父王,我怕”“孩子,不怕”我抓緊了父王的臂膀。天空那無數的白色鬼火從天跡劃向大地,我的腳顫得很凶,父王卻說:“你的命運處處隱藏著修羅的火炎,修羅會引領著你......”父王的手指向茫茫的蒼穹......“不怕,弟弟”天空開始如往日一樣,修羅的白炎從天跡滑過。“哥,我們能出去嗎”弟弟那稚拙的聲音在這漫無邊跡的死亡林森林裡溫。面對著前面的死寂,我吱唔了一聲“能”。然後我開始背著弟弟在所走過的樹上做記號,漫無目的的走,最後又走回了我對弟弟說:不要怕的地方。弟弟已經睡了,從他甜甜的笑容中,可以看到他正夢見父王,母親,姐姐......夢見他睜開雙眼的時侯,我已經背他出了森林。而我,我開始覺得這種無畏的掙扎,在這片死亡森林猙獰的嘲笑下,有多麼不堪擊。我已經被那些看似的殘花柳架掛得遍體鱗傷。在弟弟那甜甜的笑臉下,我開始異常脆弱,我的骨子或許已經服輸了--人命天定。“修羅的白炎......命運......”蒼穹中最後一朵修羅白炎漸漸地消失。
我突然站走身,隨著火焰消失的方向前進......
因為在那一個瞬間,我想起了一個人--倪風。
倪風本來是這個國家最強的星術師。飄逸的身型和憂鬱的眼神是所有星術師沒有的。沒有人能控制倪風,即父王也不能。倪風都那銀白的星術袍在黑暗裡宛如白色的火焰。倪風很喜歡我和弟弟,他告訴我們,他來的目的是尋找一位修羅的火炎所引導的人。我們總是用藍色湖水似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倪風曾在一個滿天繁星的夜晚讓我跟他上觀星台,他還讓我不要吵醒弟弟。觀星台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寶塔,透過雲層,直觀繁星。塔頂上風很大,從四面八吹來,倪風的白鬼長髮在空中凌亂,雙瞬像寒星。他告訴我他馬上而且必須走,他找到那個擁有被修羅火炎引導人的同時,也看到一顆巨星隕落在這個國家。
“倪風,那個人是誰?災難要發生,你又能坐視不理?”我問,“阿喀斯我的王子,沒有人能改變將來發生的事情,天跡為我們創造預言未來,是要我們對命運加以扶持。對於命運,我們不可能左右它。”
“那誰能左右?”
“被命運垂青的人,我所要找的也是一樣......”
“誰?”
“王子,你就是那位被修羅火炎引導的人,你會在建一個王國。”
“你不管了嗎?”
“對,我要離開,永遠......”
然後我看見倪風又一種異樣的溫柔在淌洋。他跪在我的面前,臉上聚起那衰傷的笑容,說:“......命運無法回轉,也不能像我一樣逃避。我的王子,請背負起你所有的責任和希望,只要你自己不敗,就沒人能阻止你重建輝煌!修羅的火炎會引導這一切......。”
我一個人站在塔頂上,狂風像要把我吹走,塔下一個白光的身影宛如白色的火炎扣開了黑暗的命運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