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愛情是優雅恬靜的,如平靜的水面上的漣漪,輕輕地劃過,靜靜地漾開。愛情又是高潔剛烈的,如一個纖弱美麗的女子,披著堅硬的盔甲,跨在馬背上,毫無顧忌地馳騁。這正是愛情的過人之處,它就像一杯濃茶,清爽又不失香濃。然而,這濃烈的愛情帶給人們快樂的同時又夾雜著惆悵。這甜蜜中滲透出的苦澀贏得眾多文人墨客的青睞,成為他們筆下永恆的主題。
歷史中,有的是昏君淫妃;有的是淒慘結局;少有的美如童話,卻不食人間煙火。周朝的最後一任君王周幽王,不惜廢太子,廢皇后,將褒氏捧上了母儀天下的寶座。
站在城牆上,褒氏冷冷地指向遠處的烽火台,寒風吹拂著她的衣裙。她冷艷的面孔毫無感情。而周幽王正面臨著危國與美人的選擇,他知道,點燃烽火台便可以博得美人罕見的笑容;但他更清楚--這是周朝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江山還是敗給了美人。當城牆下諸侯兵馬皆亂,褒氏笑了,天籟之聲蕩漾在這危危可倒的周朝江山。周幽王或許不知道,這天籟般的聲音便是亡國之音。
《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與焦仲卿深深地相愛,他們立下誓言,“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蘭芝忍受著痛苦,堅強地離開了焦家。回到娘家的蘭芝又面對哥哥的逼迫改嫁。忠貞的愛情面對嚴峻的考驗,當時女子的命運哪能自己做主?於是。兩人“結髮同枕席,黃泉共為友”,以其剛烈秉性一個“舉身赴清池”,一個“自掛東南枝”,化作一對鴛鴦,令行人駐足,寡婦彷徨。壯烈的愛情,是對封建制度的嘲笑,是黑夜中的一道閃電。愛情是堅強的,是不可摧毀的,是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水會流失,火會熄滅,而愛情卻能和命運抗衡。
柳永在細雨微風中吟誦“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面對愛人,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這種壓抑的哀愁,尤使人痛苦。有情人也不一定能終身廝守的,才華洋溢的李清照強忍著喪夫的悲痛,“欲語淚先流”。晚年她過著“尋尋覓覓,冷冷清請”的日子。距離對愛情也是考驗,牛郎和織女銀河相隔,他們只能“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有時,愛情擦身而過,人們總會懊惱嗟歎,追悔莫及。李商隱瀟灑地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連最灑脫的李白也嗟歎;“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愛情是細膩的,是悲傷的,是世界上最苦澀的藥。
可憐的愛情總是面對著這麼多的艱難險阻,它時常會與生活中的其他事物相衝突,情多不如多情,莫名其妙的愛,當屬四鳳與周萍周沖,同母異父、同父異母的兄妹愛上了,還有周萍與繁漪的曖昧關係,當然是天理不容,暴風雨加上雷電,自作孽,不可違。這種愛情是危險的,是一碗甜蜜的毒藥。林覺民面對國家與愛情的取捨,在《與妻書》中傾瀉出對愛情的執著,但又不得不放棄的悲哀。最後,他毅然選擇了為國家赴死。我覺得這並不是愛情的遺棄和褻瀆,這恰恰是體現了愛情的偉大,包容和奉獻。因為愛有許多種,不僅是情人之間有,愛情此時只是轉化成一種力量,這種力量使愛情變得更加神聖不可侵犯。此時的愛情比世界上最堅硬的盾牌還難擊破,這種愛情是最高級的,它將永不磨滅,成為後世人們的佳話。
可愛情卻因世人的追尋落得虛假。梁山伯與祝英台、黛玉與寶玉、牛郎與織女、翠兒與儺送……這課文中的一對對戀人,愛得或熾熱或纏綿,無不在詮釋著愛情——它是人間多麼真摯的一種神聖情感,需要我們去靜靜感覺,叩問靈魂深處最原始的追尋。可那淒美動人的傳奇,卻不免給了我一種空虛飄渺之感。課文中的那種美好太虛幻,太美好,美的像是假的。
不在於課文中愛情的真諦,那種太神聖太傳奇太轟轟烈烈,像我們這樣平凡的孩子擁有不了。課本也僅僅只是課本,不是生活的代名詞;再美麗的,也只是童話。